一下皇后與太子說了什麼,”世宗對吉和道:“小心不要驚動了那對母子。”
“奴才遵旨,”吉和領了皇命,忙就退出了御書房。
“錦繡,”世宗坐在御書案後,看著手裡的香袋,看著縮小了的月下荷香圖,突然覺得安錦繡也不完全傻得不諳世事,至於這個女子對他有心。抬頭再看看掛在牆壁上的那幅月下荷香圖,世宗想見安錦繡了,就算現在他不能不顧安錦繡的身子要了這個丫頭,但世宗想見安錦繡了,哪怕聽聽這個丫頭在他面前說些傻話也好。
對世宗而言,安氏的庵堂如今比這深宮大內更有吸引力,這裡六宮粉黛,卻比不上庵堂小院裡的那個美人,情愛無道理可言,鐵血半生的世宗皇帝,終於明瞭這句話的意思。後宮裡不是沒有與安錦繡同等姿色的美人,但只要這女子不是安錦繡,他就不喜歡。
中宮裡,皇后在跟太子白承諾道:“你父皇的心裡就沒有本宮!”
太子坐在皇后的下首處,面色訕訕無言。
“這次就是沈氏那個女人害了本宮的孫兒!”皇后抱怨完了世宗,又罵起了沈妃:“這事本宮不會就這麼算了,她以為她跪在你父皇面前說幾句好話這事就能完嗎?做夢!”
太子看看站在兩邊如同木偶一般的宮人,勸皇后道:“母后,在宮裡還是慎言吧。”
“她們敢把本宮的話傳出去,本宮便誅她全族!”
站立在殿堂兩側的宮人們都噤若寒蟬,無一人敢出聲的。
“母后,”太子說:“這事安氏她自己也有錯,懷胎了怎麼還跑出宮去?父皇發火,兒臣覺得也是正常。”
“你死了,他也不會傷心的!”皇后衝太子道:“你對你的父皇還抱著幻想?看看你的那些弟弟們吧!”
太子是真不想跟皇后多說話,跟這個生母說話,自幼性子就不強的太子總覺得自己承受不起。是患難夫妻沒錯,可是被你說不好的人畢竟是一國之君,他可以容你幾回?等哪一天他的父皇耐心終於用盡,面前的這個母后要怎麼辦?
皇后抱怨了半天,看太子始終不說話,這才壞了興致,跟太子道:”你小舅舅出事了。”
太子說:“樂安侯能出什麼事?他不是在周宜的軍中嗎?”
“他沒有訊息了,”皇后道:“而且白承澤去了周宜那裡。”
太子這才變了臉色,說:“我知道老五去了周宜那裡,他去對付樂安侯了?”
“不然還會是什麼事?”皇后道。
太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些慌忙地道:“這,樂安侯能犯了什麼錯?”
皇后看著太子,對於兒子的明知故問很是不滿。項錫是她的同胞弟弟,若不是為太子,項錫應該還在過他的逍遙日子,怎麼會出事?
太子在座位前來回走了幾步,這個姿式倒是像世宗,只是太子最多也就是學了世宗的皮毛,“老五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我們該怎麼辦?”
“你小舅舅不是怕死的人,”皇后道:“誰也別想冤枉了他。”
“可是,”太子的話當著宮人們的面,沒能說出口。
“所以本宮才更不能放過沈氏!”皇后扔給了太子一張紙,語氣狠狠地道:“白承澤要是敢胡來,本宮也不會讓他好過!”
太子被紙條上那個大大的殺字給驚著了,看著皇后說:“他是小舅舅啊!”
“本宮說了,項錫不是怕死的人,”皇后卻冷道:“本宮也不能為了他一人,搭上你和整個項氏!”
“母后慎言,”太子急道:“現在周宜那裡還沒有訊息回來嗎?”
“周宜的軍營紮在了匯縣,”皇后道:“訊息暫時還沒有,不過本宮想,周宜不會一直駐軍匯縣的,他一定會回京。”
“所以他們上路後,就是我們的機會?”太子問道。
“你走吧,”皇后看了太子一會兒,突然就說道:“以後不要再跟雲妍來往了,她不是本宮所出,你要防著她了。”
太子說:“母后,你想怎麼做?”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皇后還是要為太子打算,項錫的事,她到現在還摸不清世宗的意思,所以還是讓太子遠離這事為好,“你只要記住不要再把雲妍當妹妹就好。”
太子在中宮的殿堂裡呆站了一會兒,然後才道:“母后,父皇的心傷不得,您還是”
“你閉嘴!”皇后的臉一沉,“本宮還不用你來教訓!退下吧。”
皇后有皇后的驕傲,這個後位是她跟著世宗一起上沙場拼殺回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