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翻身上馬,這一下的動作,讓他的傷口一陣發疼,不過安元志不在乎,只他是回頭望了望跟在自己身後的轎子,夜色之下,無人注意到安元志此時臉上冰冷的神情。
安錦繡在庵堂裡心神不寧地等了袁義整整一天,終於等到袁義回來的時候,安錦繡感覺自己這漫長的一天等待,總算是看到頭了。
“紫鴛去外面看著點,”袁義進了屋後,就跟紫鴛道:“不要讓人進來。”
紫鴛看袁義的神情沉重,沒多問一句,匆匆走了出去。
安錦繡說:“將軍怎麼了?”
袁義把上官勇和安元志遇襲,還有上官勇為保護安元志受了箭傷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大夫說將軍只要好生休養,就一定會沒事。元志少爺也受了傷,不過他能跑能跳,傷勢不嚴重”
袁義的話在安錦繡聽來有點模糊不清,聽到上官勇受了傷後,安錦繡就心口發悶地喘不過氣來。她就知道上官勇是出事了,不然她不會這一天都坐立不安,心裡一直髮慌。
袁義說了一會兒的話後,看安錦繡始終不言語,便看著安錦繡道:“主子,將軍雖然受了傷,但已經看了大夫,將軍不會有事的,主子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安錦繡點了一下頭,死死地抿著嘴唇,又沉默了半天后,才跟袁義說:“他傷得真的不重?”
袁義說:“是不重,就是用了麻藥,今天不能來看主子了。”
“你沒騙我?”
“這種事我怎麼敢騙主子?”袁義說:“今天還有一件事,少爺將太子妃腹中的男嬰給踢掉了。”
安錦繡說:“你說什麼?”
“少爺踢掉了太子妃肚子裡的嫡皇孫,”袁義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道。
安錦繡嚇得騰地一下從坐椅上站了起來,臉色發白地道:“元志人呢?”害了安錦顏的兒子,那她的弟弟還能活嗎?
袁義忙道:“這事除了我沒人知道。”
安錦繡發了急,說:“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袁義你快點跟我說說。”
袁義把他跟安元志在馬市看到的事,還有他們兩個在福淵巷做下的事情跟安錦繡說了一遍。
安錦繡跌坐回了坐椅上,半天才回過神來。仔細想想,上一世裡,安錦顏懷上嫡皇孫是在這個時候,那時,安錦繡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記得那時是有一夥人當街行剌安錦顏,殺了不少當時護衛安錦顏的人,讓安錦顏也受了驚,只是上一世裡安錦顏沒有流產。
“主子,”袁義觀察著安錦繡的神情,道:“少爺說如果太子妃得意了,會對你不利。”
安錦繡指甲掐著手心,問袁義道:“你確定沒人發現你們?”
袁義說:“當時街上很亂,少爺和我都蒙了面,應該沒人認出我們。”
“你再好好想想,”安錦繡說:“這事不是小事,真沒人注意你們嗎?”
袁義想了一會兒後,搖頭,說:“沒有,這一次的剌客人數很多。對了,少爺還扔了一封信在福淵巷裡。”
安錦繡說:“他扔了什麼信?”
“他冒了信王的名號,說是太子與項氏誣陷信王謀逆,他要為信王報仇,”袁義把安元志用左手寫成的信,大概跟安錦繡說了一遍內容。
安錦繡低頭想了半天,跟袁義說:“把水攪混沒什麼不好,只是你們太冒險了,也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主子是說,少爺留信是畫蛇添足了?”
安錦繡撫額嘆息了一聲,說:“也沒什麼,只要查這案的人不查到你們倆個的頭上就行了。”
安錦顏有孕,對於諸皇子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太子有了嫡子,對於注重嫡長有序的白氏皇族來說,就算太子失了聖心,丟了太子之位,太子的嫡長子一樣可以被封為太子孫。安錦顏的肚子一直是諸皇子們關注的物件,“安錦顏是回安府找大夫診脈的吧?”安錦繡問袁義道。
袁義說:“是,是一位周姓大夫為她診得脈。”
安錦繡冷笑了一聲,安錦顏這個蠢女人,以為自己能瞞得住孕事,卻不知道她每個月的月事,諸皇子們都派有眼線盯著。這一次趁著安錦顏離宮回安府的機會,命人當街下手,在前世裡是大皇子白承舟和二皇子白承路不約而同幹下的事情,這一世想來也是這兩位皇子下得手。
“主子,你說這事會怎麼了結?”袁義問安錦繡道:“安府會受牽連嗎?畢竟太子妃是離開安府後出的事。”
“不會有結果的,”安錦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