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師搖了搖頭,道:“沒有了,我回去後就安排。”
“吉和進來,”安錦繡衝小花廳外高聲說了一句。
吉和應聲走了進來。
“辛苦你送太師過來了,”安錦繡道:“你陪太師走吧。”
安太師只得起身,衝安錦繡行了一禮,道:“娘娘,下官告退。”
安錦繡點一下頭。
吉和賠著笑臉跟安太師道:“太師,奴才送您。”
安太師跟著吉和走出了小花廳,站在廊下深吸了一口隆冬時節裡清冷的空氣。
吉和小聲跟安太師道:“太師,奴才看娘娘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
“不好的事情太多,”安太師道:“娘娘如何能高興?”
吉和忙點頭。
“走吧,”安太師道:“我好言相勸過了,希望娘娘能聽進去我的勸吧。”
安錦繡坐在坐榻上,目光陰沉地看著花廳的地面,手指敲著扶手,發出單調地啪啪聲。白承澤撒下了網,他們要不躲,要不比這網更大力,可以一舉把這張網衝破,安錦繡如今更願意跟白承澤硬碰硬一回,一味的躲,對於白承澤這樣的人,無異是在邀請他下一次的謀算。
五王府裡,王氏側妃在白承澤的面前已經哭了大半天了,卻還是止不住眼淚。
白承澤道:“你要哭到什麼時候?”
“爺,妾身就這一個哥哥,”王氏哭道:“他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白承澤道:“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爺,你讓妾身去看看哥哥吧,”王氏求白承澤道:“他連兵部都去不了了,妾身不去看一眼,妾身不放心。”
“不要哭了,”白承澤遞了一塊巾帕給王氏。
王氏還是跟白承澤強調道:“爺,妾身就這一個哥哥啊。”
“怎麼,”白承澤笑了起來,伸手一挑王氏的下巴,道:“你還怕我害了你兄長?”
王氏忙就搖頭。
“過幾天吧,”白承澤道:“過幾天你帶林兒去看看他。”
王氏的眼淚頓時就止住了,說:“爺,您此話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白承澤笑著問王氏道。
王氏低下了頭,跟白承澤都生養了一個兒子了,這會兒看著白承澤的笑,王氏還是有些臉紅。
白林這時被白登帶進了屋裡,小孩兒原本被白登哄得正笑得開心,看見白承澤坐在他母親的房中後,白林頓時就被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白承澤看到白林這樣,心裡不喜,但面上沒有露出來,笑著撫了一下王氏的眼角,起身就往外走。
王氏忙起身,跟白林道:“還不快點喊父王?”
白承澤停下來,低頭看自己的這個兒子。
白林抬頭看了白承澤一眼後,飛快地把頭低下了。
白承澤說:“林兒不認識父王了?”
“父王,”白林這才蚊子哼一樣,喊了白承澤一聲。
“他是男孩子,”白承澤跟走到他身邊的王氏道:“這樣像個女子脾性,日後該怎麼辦?”
王氏被白承澤這一突然變臉,嚇得忙就跪在了地上。
白林看母親跪下了,張嘴就哭了起來。
白承澤一甩袍袖走了出去。
白登給白林和王氏側妃分別行了一禮後,也跟著白承澤跑了出去。
“你這孩子怎麼不喊人呢?”王氏側妃問白林道。
白林抹著眼淚不說話。
王氏側妃看兒子這樣又心疼了,人還跪在地上就把白林摟在了懷裡,道:“你這樣不敢跟爺親近,爺怎麼能喜歡你呢?”
“父王只喜歡大哥,”白林總算是哭著說了一句話。
“都是庶子,誰比誰高貴?”王氏咬著牙說了一句。
白承澤出了王氏的院子,還是有點餘怒難消,但轉念又一想,他也不指望這個兒子日後成什麼大器,他要生什麼氣?想到這裡,白承澤又平靜了下來。
白登跟在白承澤的身後不敢說話,他的主子現在越來越喜怒不定了,前一秒能笑,後一秒就能發怒,這樣的白承澤,就是自幼跟在白承澤身邊的白登,也不敢去招惹。
白承澤走進自己書房所在的院中時,就看見康春淺站在他的書房門前,看樣子已經等了他許久了。
“爺,”康春淺面對著院門,看見白承澤走進了院中,就從廊下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