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休息吧,”上官勇放下了酒杯道。
安元志說:“我睡不著。”
“你要跟平寧一般大,我還能哄你睡覺,”上官勇難得有了一次幽默感,看著安元志道:“不要再想著安家的事了,太師這麼做,你也不能說他做錯了。”
安元志說:“姐夫,我發現你不喜歡吃花生。”
上官勇搖了搖頭,道:“你沙場也上過了,應該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應該好好休息。如果王襄的府裡,真的像你姐姐說的那樣,藏著五殿下手下的高手,我們不是穩贏的。”
“不能贏,那我們就只能死了,”安元志道:“我會把那些人都殺乾淨的。姐夫,你天亮之後就回營裡去,我的事,跟姐夫你無關。”
上官勇嘆氣,“你不想連累我,怎麼就不能對太師大度一些呢?”
“姐夫是家人,安家,”安元志把空了的碟子往書桌案上一放,道:“關我個屁事。我去休息了,姐夫也早點休息。”
“我明天會跟在聖上身邊,”上官勇跟安元志道:“算是伴駕吧。”
安元志皺眉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明天何炎一家也要處死,”上官勇道:“你去洗澡的時候,宮裡來了聖旨。”
“聖上要觀刑?”
上官勇點頭,“所以你們明天一定要儘快把事情做完,聖上觀刑,御林軍和大內侍衛都會隨行,你們時間拖得越久,我怕會壞事。”
“大內侍衛那裡不是有韓約嗎?”安元志說道。
“韓約一向是守著內廷的,”上官勇道:“不出意外,明天跟著聖上一起出宮的,會是蘇養直和他的手下。”
安元志敲一下桌案,說:“知道了,我們不戀戰就是。”
“人一定要殺乾淨,”上官勇道:“活下來的人,會被五殿下抓做人證,要是聖上相信你們送進王襄府裡不是追逃犯,而是殺人的,這對我們後患無窮。”
安元志點點頭,“知道了,明天那府裡雞犬不留。”
“去休息吧,”上官勇跟安元志道:“小心一些。”
安元志在上官勇的面前把胸膛一挺,說:“小的得令,將軍。”
上官勇總算是被安元志弄得笑了起來,衝安元志道:“快滾吧。”
安元志笑著走了出去,只是出了書房的門後,一張精緻的臉馬上就變得冰冷一片了。廊外大雨如注,把之前還堆積著的雪全都沖刷盡了,鋪著青磚的地上,已經積聚起了雨水,地勢低的地方更是有了水窪,安元志看著雨水落到積水上濺起的水花,漸漸地看入了神。
當安太師跟安元志提議,要在金鑾殿前演那出戏的時候,安元志一口便答應了。當著白承澤的面演這出戏,可以讓白承澤沒有防備地進他姐姐設下的局,可是安元志也知道,這是他的父親為了安氏家族留下的一條後路,他再一次成了安家的棄子,如果他失手被擒,安家不會為他做任何事,也不會因為他而受到連累。
“真是無情呢,”安元志自言自語了一句。
範舟打著傘,手裡還拿著一把傘,從院外走了進來,站在廊外的臺階下,跟安元志說:“少爺,我們回客房去吧。”
安元志回頭,透過虛掩著的窗,他看見上官勇坐在書桌後面,目光定定地看著桌上的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爺?”範舟又喊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嘆一口氣,從範舟的手裡接過雨傘,走進了雨中。
五王府的桃枝園裡,白承澤站在臥房門外,看著站在門裡迎他的康春淺。今晚的康春淺把自己仔細地打扮過了,妝容精細,衣衫很薄,將誘人的身段完全勾勒了出來。
“爺,”康春淺望著白承澤一笑,道:“請進吧。”
白承澤站在門前沒有動,說:“你急著找我?”
康春淺看白承澤不進屋,便自己從屋裡走了出來,跟白承澤一起站在門前,道:“白管家來過了。”
白承澤說:“事情你都知道了,還要找我做什麼?”
“既然安錦繡已經知道安元志他們要冒險,為何今晚她沒有動作?”康春淺問白承澤道:“還是說,爺的人看漏了為安錦繡報信的人?”
“康氏,”白承澤道:“不是隻有你的那些手下才是有用的。”
康春淺說:“那就是安錦繡沒有動作了?”
白承澤道:“他們不會明天就動手,她有什麼必要著急?”
“夜長夢多,”康春淺道:“憑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