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一點也不難查。”
“明天去查,”白承澤命白登道。
白登正要應聲,就聽康春淺道:“還是連夜去查吧,夜長夢多。”
白登看白承澤,他聽誰的?
康春淺跟白承澤道:“爺,妾身是一心為您的,您千萬不要小看了女人,特別是安錦繡這樣的女人。”
“現在就去查吧,”白承澤跟白登說道。
白登應了一聲是,帶著人,抬著屍體退了出去。
康春淺看著白登一行人出去了,把手放到了白承澤的手臂上,帶著邀請意味地上下摩挲了一下,說:“爺,您今天就留下來吧。”
白承澤低頭看看康春淺的這隻手,指節有些大,比不上安錦繡那雙纖長白皙的手,戴在指上的金戒太過俗氣,也比不上安錦繡指間的那隻血玉戒光華流轉。
“爺?”康春淺抓著白承澤的手臂晃了晃。
白承澤抬頭再看康春淺的臉,然後猛地移開了視線,他不能讓安錦繡老是這樣亂自己的心神。
康春淺鬆開了白承澤的手臂,聲音很輕地道:“爺方才在拿妾身跟誰比?還是爺看著妾身,想起了哪個女人?”
“呵,”白承澤笑了一聲,道:“其實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
“女子無才便是德,”康春淺道:“只是爺你志在天下,愚蠢的女人如何有資格站在爺的身邊?”
“我還有事,今天就不留在你這裡了,”白承澤道:“你早些休息吧。”
康春淺也不留白承澤,後退幾步,衝白承澤半蹲行了一禮,道:“爺慢走。”
白承澤打著傘,走到了廊外。
“爺,”康春淺站在廊下,跟白承澤道:“若是確定不了那個御林軍的主子是誰,您就儘快把我的那些兄弟,從王襄的府中撤出來吧。”
白承澤背對著康春淺“嗯”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出了桃枝園。
康春淺在廊下站了片刻後,奶孃從自己的臥房裡走了出來,看康春淺一個人站在那裡,又回房拿了一件外衣出來,走到康春淺的身旁,給康春淺披上了這外衣,道:“夫人,外面冷,還是回房去吧。”
康春淺扭頭就看見奶孃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我都不愁,你要愁什麼?”康春淺問奶孃道。
奶孃嘆道:“爺還是走了。”
“他遲早會來,”康春淺道:“這種事不急於這一時,我還不到人老珠黃,生不出孩子來的年紀,急什麼?”
奶孃說:“那爺什麼時候會來?”
“等他離不開我的時候,”康春淺道:“這個府裡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像我這樣可以幫他的。”
“夫妻間,要講這個的嗎?”奶孃搖頭,她的這個小姐,還是不知道什麼叫夫妻。
“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康春淺看著奶孃道:“對一個要奪天下的男人,指望這些東西?這才是笑話。”
“夫人啊!”
“他無心,我無情,這樣最好,”康春淺道:“祖父說過,不要指望一個帝王的情愛,那是奢望,人生苦短,有比情愛更有意思的事,情愛只是庸人的自擾。”
奶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已人在土中的康老太爺,男兒志在天下,把一個女兒家教成這樣,到底是圖什麼?天下的女子哪個不是相夫教子,難道都是庸人蠢貨?
康春淺看著庭院裡,在大雨中枝椏亂晃,彷彿很快就要被風雨折斷生機的桃樹,饒有興趣地跟奶孃道:“來年春天,桃花一開,我這園中的景緻應該很美,奶孃,到時候你多收些桃花。”
奶孃應聲道:“知道了,到時候奴婢曬好桃花,讓夫人泡花茶喝。”
“很快了,”康春淺抬頭又望天道:“過了年關,就是開春了。”
安錦繡這時也坐在小花廳的窗前看雨,手指還是無意識地敲著窗臺。
“主子,”袁章帶著兩個太監抬著袁義,走到了小花廳的門前。
“袁章?”安錦繡聽出了袁章的聲音,坐在窗前道:“你不伺候你師父,怎麼跑來這裡了?你師父不舒服了?”
袁章很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師父,說:“主子,我師父已經來了。”
安錦繡忙就從窗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快進來吧。”
袁義睡在一張躺椅上,讓兩個太監給抬了進來。
“你們退下吧,”袁義進了花廳之後,就命兩個太監道。
兩個太監看安錦繡也衝他們一揮手,忙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