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道:“你們到底在這裡做了什麼?”
兵卒們看安元志沒吱聲,便沒攔韋希聖的路。
等韋希聖看清是自己手下的一個衙役胸前滿是血,坐在了地上已經斷氣的時候,不由得回頭怒問安元志道:“五少爺,你在我這裡殺人?”
安元志慢悠悠地跟了過來,說:“韋大人的大理寺其實應該好好管管了,什麼人都能混進來。”
韋希聖說:“你說什麼?”
安元志說:“這位師爺,你家大人貴人事多,不可能認識大理寺裡所有的人,你仔細看看這個人,他是你們大理寺的衙役嗎?”
師爺仔細看了地上的這個死人,然後聲音很低地跟韋希聖道:“大人,學生不認識他。”
“請師爺去查一下,今天來送斷頭飯的人應該是誰吧,”安元志跟師爺說道。
師爺問韋希聖道:“大人?”
“你去查一下,”韋希聖的臉色很難看。
安元志說:“送斷頭飯,是一個人送嗎?”
師爺說:“應該是四人。”
“那就把這四個人找出來,”安元志道:“他們要是死了,就算了,要是沒死,韋大人,我看你還是把這四個人抓起來吧。”
韋希聖看著安元志。
安元志說:“這種時候,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這個人能進到這裡,那四人若是不死,那他們跟這個人一定有勾結。”
韋希聖說:“也許只是他們中的一人與這人勾結。”
“這個時候韋大人你還有時間去審嗎?”安元志看向了袁威道:“你帶著幾個人跟著師爺去找,找到後也不要審了,殺了。”
袁威說:“我知道了。”
師爺小聲問韋希聖道:“大人,這要怎麼辦?”
安元志看著韋希聖道:“韋大人,現在不是你做聖人的時候。”
“把人先抓起來,”韋希聖堅持道。
“行,”安元志衝袁威擠一下眼睛,說:“你聽韋大人的。”
袁威把頭點了點。
師爺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袁威點了幾個兵卒,跟在了師爺的身後。
“把人都押走,”安元志看著袁威幾個人走了,大聲命牢房裡的兵卒們道。
最先被押出來的就是何炎,被四個兵卒押著,不要說何炎現在被繩捆鎖綁著,就是這會兒沒東西綁著他,何炎也完全動彈不得。
韋希聖站在了何炎的面前,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安元志拉著往前走了,說:“韋大人,他一個要死的人了,你還要跟他說什麼?祝他一路順風,還是一路走好?不用這樣往何將軍的傷口上灑鹽吧?”
韋希聖被安元志拉著,連回頭多看何炎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何炎的臉色灰敗,張著嘴,想喊,只是他這會兒再想說話,已經沒有可能了。
安元志跟韋希聖走出了大理寺的牢房,外面還是傾盆的大雨。
“這雨還是不停啊,”安元志看著雨皺眉頭,“什麼鬼天氣。”
韋希聖沒好氣地道:“辛苦五少爺了。”
“死的人又不是我,我辛苦什麼,”安元志小聲道:“韋大人要跟著我們一路走嗎?”
“我會先去刑場,”韋希聖道:“五少爺,這些都是欽犯,押送他們赴刑場的事不容有失。”
“我明白,”安元志說:“要是跑了一個,我想聖上會拿我的人頭去補人數吧。”
“這倒不至於,”韋希聖認真地道。
安元志咧嘴一笑,說:“韋大人,我剛才那句只是玩笑,你不用當真。”
韋希聖說:“五少爺,你真不像是太師的公子。”
安元志一聳肩膀,說了一句:“我讀書少。”
韋希聖被安元志弄得沒話說,像不像安書界的兒子,跟讀書多少有什麼關係?安書界讀書多,也沒讀成一個正人君子,只是安書界好歹還能做出個沉穩的樣子,這個安元志,韋希聖又從上到下地看了安元志一眼,他真說不上來這位是個什麼人物。
師爺這時帶著袁威幾個,沒費什麼力氣,一路問人,找到了一間雜物房裡。
“周先生?”房裡的四個衙役正坐著說話呢,看見師爺進來了,忙都起了身。
“你們怎麼在這裡?”周師爺說:“你們不是應該去牢裡?”
其中一個衙役說:“周先生,斷頭飯我們已經都送過了。”
周師爺看那三個神色中都有些驚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