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找我何事?”
“夫人不想將軍到死都是一個糊塗鬼,”衙役小聲道:“冤有頭債有主,將軍就是做了鬼,也應該找對仇人報仇才是。”
何炎看著這衙役道:“誰是我的仇人?”
“是誰殺的將軍,那誰就是將軍的仇人。”
“要殺我的人是聖上。”
衙役笑了笑。
何炎說:“你笑什麼?”
衙役說:“看來夫人的擔心是對的,將軍差一點就做了糊塗鬼了。”
“有話你直說,不說就滾,”何炎被這個衙役弄得沒了耐性。
“是千秋殿的安妃娘娘,”衙役說道。
“什麼?”何炎一驚。
“楚大哥去殺的人是九殿下,”衙役道:“安妃娘娘自然要出手了。”
“是安妃?”
“楚大哥是韓約帶著人射殺的,韓約是安妃娘娘的人,蔣妃娘娘臨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安妃娘娘,哦對了,”這個衙役跟何炎道:“去將軍府中搜查的人,也是韓約,誰知道他向聖上呈上了什麼呢?”
“安妃怎麼會知道,”何炎的思緒有些錯亂了。
“夫人讓小人跟將軍說,現在朱雀大營已經是慶楠的天下,這個慶楠是上官勇的親信,而上官勇的背後就是安妃娘娘,”衙役道:“夫人以身家性命向將軍保證,害將軍全家至此絕境的人,就是千秋殿的安妃。”
何炎雙手抱頭,嘴中喃喃自語,卻讓就蹲在他對面的衙役,聽不出他在說些什麼。
“將軍,”衙役往何炎的跟前又湊了湊,說:“夫人說憑著後宮嬪妃的手段,想讓蔣娘娘死,還害得將軍全家被斬,安妃娘娘應該是汙將軍與蔣娘娘有私情。”
“聖上怎麼會相信這種荒謬之極的話?”何炎叫了起來。
“也許安妃從蔣娘娘那裡拿了些什麼,命韓約跟聖上說,是從將軍府中搜出的,”衙役道:“這樣一來,聖上有什麼不信的?”
何炎一掌擊碎了酒罈。
“其實將軍就是活著,也能報復安妃,”衙役撣了撣衣襬上被沾上的酒水,小聲道:“夫人說,只需將軍在刑場上大喊幾聲就可以了。”
何炎說:“喊什麼?”
“問她安妃為何對你如此絕情,”衙役盯著何炎的雙眼道。
何炎差點沒跳起來,說:“你瘋了嗎?!”
“將軍將死之人,”衙役對於何炎的激烈反應無動於衷,說:“向聖上再進些良言,這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與安妃素無往來,”何炎強自鎮定下來,道:“我就是喊破了嗓子,聖上能信我?”
“能讓聖上對安妃起疑,這就是好事,”衙役道:“安妃總管著六宮,卻干政,勾結朝臣,這樣的女人如何能繼續伺候在聖上的身邊?一個後宮毒婦罷了,她有何德何能,總管六官?”
何炎說:“這就是夫人讓我喊的話?”
“上官勇是安妃的人,”衙役道:“安妃陷害將軍,就是想讓上官勇的親信慶楠能掌管朱雀大營,這是將軍一定要說的話。”
“為什麼?”
“因為聖上最恨人動他的兵,”衙役望著何炎道:“將軍,夫人的話小人已經帶到,做與不做全在將軍選擇,夫人不強求。”
何炎閉上眼,身體往身後的石牆上一倒。
“將軍?”衙役喊了何炎一聲。
“我知道了,”何炎道:“你走吧。”
“將軍是做還是不做?”
何炎睜眼又看這衙役,說:“我為何不做?那女人害我全家,我怎麼能讓她過好日子?”
衙役這才站起了身,衝著何炎抱拳一禮,道:“將軍一路走好。”
何炎把雙眼又閉上了。
衙役出了何炎的牢房,剛想往大門那裡走,就聽見大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衙役往後退了幾步,側立在了一旁。
安元志帶著一隊衛**走了進來,一間牢房一間牢房的看過來,最後停在了何炎的牢房前。
“五少爺,沒鎖,”一個親兵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一腳就踢開了牢門。
“老爺?”王氏夫人在自己的牢房中聽著聲音不對,也不哭了,忙大聲喊何炎道。
安元志走進了何炎的牢房,看看地上的飯菜,碎酒罈,說:“脾氣還挺大,斷頭飯不吃,你不要後悔。”
何炎睜眼看一眼安元志,道:“五少爺,在一個快死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