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倒了多少油?”白登在白承澤的身後小聲道:“這火怎麼燒到現在還不滅?”
軍中攻城所用的油料自然就是這麼厲害,白承澤對此心知肚明。
“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被安元志留下來的袁威,這會兒小聲問戚武子道。
戚武子往白承澤那麼看了一眼,說:“他瘋了唄。”
袁威嘴角抽搐了一下。
上官勇這時跟江瀟庭騎馬走在城南的街市上,被今天逃犯的事一鬧,城南街市上的商家全都關門歇業了,在街上擺攤的小販們也都不見了蹤影。
江瀟庭跟上官勇道:“這街上的人不是去刑場那裡了,就是去王襄府那裡看熱鬧了。”
上官勇看看眼前空蕩蕩的街道,說:“江大人,今天元志犯錯,讓江大人受累了。”
江瀟庭很後悔今天帶著兵來城南街市,只是這會兒他只能跟上官勇笑道:“侯爺太客氣了,江某職責所在,做份內之事,談不上受累。”
上官勇衝江瀟庭抱一下拳,算是再次謝過。
江瀟庭說:“所幸沒人逃走,五少爺在聖上面前還能交差。”
上官勇道:“但願聖上不要發怒吧。”
江瀟庭沒接上官勇的這句話,世宗對此事會是個什麼反應,江瀟庭不敢猜。
安元志這時正跪在世宗的面前請罪,跟他一同跪著的是韋希聖。
世宗問安元志道:“你就是這麼辦差的?”
安元志低頭不語。
“還讓逃犯衝進官員的府宅,”世宗道:“元志,你還真是好本事啊!”
安元志給世宗磕了一個頭,說:“臣該死。”
“王襄怎麼樣了?”世宗問道。
安元志說:“臣帶人衝進王宅的時候,裡面已經死了很多人,臣不知道王大人是不是還活著。”
有御史這時跟世宗道:“聖上,臣有一事不明,這些逃犯為何要衝進王襄的府裡大開殺戒?他們不是應該儘快逃走嗎?”
安太師開口道:“逃走的都是什麼人?”
安元志說:“是何府的犯人,其中有幾個武藝不錯。”
“他們為何要衝進王襄的府裡?”這位較真的御史大人問安元志道。
安元志看這御史一眼,說:“他們選了王大人的府,可能王大人的運氣不好吧。”
運氣不好,所以全家都被逃犯殺了?信安元志這話的人,真沒有幾個。
“聖上,“御史跟世宗道:“臣以為,此事要詳查。”
安元志說:“這要怎麼查?人都死了啊。”
“閉嘴!”世宗訓了安元志一聲。
安太師道:“這些人也有刻意找上王襄的可能,否則那裡十幾戶人家,為何偏偏是王府被他們選上了?這要不是王襄命該如此,要不就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安元志聽著自家老子的話,突然腦子裡一個念頭一閃,跟世宗道:“聖上,臣知道這個王大人的胞妹是五殿下府中的側妃,王夫人為五殿下生下了林小王爺。”
“難怪了,”安太師道:“聖上,臣之前還疑惑,王襄一個刑部文書,怎麼能在城南街市那裡買下一座宅院的。”
安太師這話一說,馬上就有白承澤一黨的官員開口道:“太師這話何意?王襄全府被殺,與五殿下有何關係?”
安太師看著這官員道:“徐大人這是怎麼了?我只是說城南街市那裡寸土寸金,王襄既不是大家出身,也不是刑部大員,能住在那裡,想必是五殿下幫了他不少,我沒有別的意思啊。”
“太師”
“徐大人,”安太師沒讓這官員把要說的話說出來,道:“你是擔心王襄這事會對五殿下不利嗎?你太多心了,這事與五殿下能有什麼關係?人想太多不好。”
“徐大人是書讀太多了,”安元志插話道:“要不就是戲文看多了。”
“你還要多話?”世宗狠狠瞪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這會兒還跪地上呢,聽了世宗的話後,把頭又是一低。
“韋大人,”相國周孝忠這時開口道:“綁人犯的繩索怎麼會突然斷裂的?”
韋希聖說不出話來。
世宗道:“怎麼,你這個大理寺卿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安元志說:“聖上,何府的人犯裡,有幾個武藝了得,臣想憑他們的本事,掙脫繩索不是難事。”
“所以這事你們兩個都沒錯,”世宗道:“只怪那幾個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