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殿的小花廳裡,一個管事嬤嬤站在安錦繡的面前,給安錦繡行禮道:“主子,奴婢回來了。”
安錦繡抬頭望著這個嬤嬤一笑,道:“那個楊氏怎麼說?”
嬤嬤道:“她收了銀子,說一定替奴婢把事情辦好。”
“辛苦你了,”安錦繡道:“她有生疑嗎?”
嬤嬤搖頭,說:“奴婢是照著主子教得話說的,只說我家主人跟康氏在做姑娘的時候就有仇,這一次聽家中的老爺說,康氏可能會被抬為五王妃,我家主人不想看著康氏得意,所以才生了這樣的心思。”
“她相信這話嗎?”安錦繡問道。
嬤嬤跟安錦繡笑道:“主子,奴婢看這個楊氏是個貪財的人,她既然愛財,我們也給了她錢,那她就一定會為我們做事。至於這個楊氏信不信主子的託詞,奴婢覺得一點也不重要。”
安錦繡點了點頭。
嬤嬤說:“主子,這樣一來,那個康氏就會死嗎?”
安錦繡道:“東西我給出去了,只是這個楊氏側妃不一定有用的本事。”
嬤嬤忙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看看吧,”安錦繡說道:“這一次康氏不死,我再動手好了。”
嬤嬤想不出來,安錦繡坐在宮裡,不借他人的手,要怎麼殺一個呆在五王府,足不出戶的女人,不過嬤嬤沒細問安錦繡,道:“奴婢知道了。”
“你退下吧,”安錦繡衝這嬤嬤一揮手。
嬤嬤忙垂首退了出去。
嬤嬤出去後,安錦繡把手裡正做著的外袍拎起來抖了一下,跟一旁躺椅上躺著的袁義說:“你試試看,讓我看看大小。”
袁義笑著說:“主子,我現在動不了。”
安錦繡走到袁義的跟前,拿衣服在袁義的身上比劃了一下,說了一句:“肩膀這裡大了一點。”
袁義看看安錦繡手裡的外袍,說:“主子,我在宮裡哪有機會穿這種衣服?”
安錦繡不在意地道:“你在千秋殿穿好了,你原先的那套沾了血,洗也洗不乾淨了。這衣服,”安錦繡把外袍拎在手裡又看了看,這衣服的顏色是有點發暗紅,安錦繡問袁義道:“是不是不喜歡這顏色?”
“喜歡,”袁義笑道:“主子做的,我怎麼敢嫌棄?”
安錦繡就坐在了躺椅旁的椅子上,開始改外袍的肩膀。
袁義說:“康春淺這次能死嗎?”
“死不了,”安錦繡直接說道。
袁義皺眉道:“既然知道她死不了,主子還安排這事做什麼?”
“楊氏不吃一次虧,怎麼能知道康春淺一定得死呢?”安錦繡說道:“康春淺進五王府有這些日子了,這個楊氏不是什麼事也沒做麼。”
袁義說:“這個楊氏管著白承澤的內宅,連殺個人的本事都沒有?”
安錦繡弄著針線的手就是一停,這個楊氏側妃對她來說,也是前世裡的老熟人了,看著很厲害的一個人,其實心中沒什麼決斷,不是一個成事的人。“她沒這個本事,”安錦繡跟袁義說:“還是不要指望她能為我做成這事了。”
袁義說:“那讓她知道了康春淺一定得死,那她也沒辦法啊。”
“我後面會用得上這個楊氏,”安錦繡說著,用嘴咬斷了一個線頭,道:“先看看這一次楊氏能把這事,做到什麼地步吧。”
袁義從安錦繡的身上揀起了一根絲線,道:“少爺這一回又捱打了。”
“將軍也不會真打他,”安錦繡顧著手上的針線,低著頭跟袁義道:“說什麼臥床養傷,一定是裝傷呢。”
袁義說:“太師也太小心了。”
“現在這個時候,小心一些是對的,”安錦繡說:“我若是小心一些,你就不會受傷了。”
“這怎麼能怪主子呢?”袁義忙道。
安錦繡嘆氣,衝袁義搖了搖頭,說:“你別說話了,向遠清說你要多睡睡,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吧。”
袁義這裡還沒來及說話,白承意已經大喊著母妃,從外面一頭衝進了小花廳。
“你手上的是什麼?”安錦繡看著白承意手裡拎著的一根長樹枝問道。
“棍子,”白承意轉著樹枝給安錦繡看,說:“母妃,這是七九給承意從樹上摘下來的,七九也會飛哦!”
安錦繡看向了跟進來的七九。
七九白淨的臉皮一下就漲紅了,跟安錦繡搖手,說:“主子,不是,奴才不是”七九緊張之下,話說得結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