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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挑撥離間的本事嗎?”康春淺斥問安錦繡道。
“你不信你的家人已死?”
“一封幾行字的信,我為什麼要信你?”
“也好,”安錦繡望著康春淺一笑,道:“你去了地下,自然就能見到他們,我就不跟你浪費口舌了。”
“你憑什麼殺我?”康春淺大聲道:“殺了我,你要怎麼跟聖上,跟五殿下交待?”
安錦繡說:“是啊,這是個問題,我要怎麼跟他們交待你的死呢?”
康春淺牙咬著嘴唇,望著安錦繡。
安錦繡拿起身旁茶几上的一杯茶水,呷了一口,道:“康春淺,為了當五王妃,你的心機用了不少,只是有一點,你沒有想到。”
康春淺道:“我沒有想到什麼?”
安錦繡看向康春淺道:“我在宮裡為妃,你在五王府當家,你何必要與我過不去?”
康春淺道:“看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就沒有做錯。”
“可你憑什麼跟我作對呢?”安錦繡道:“一個五王府的側室,你就不知道,我要殺你是件很簡單的事嗎?”
康春淺道:“娘娘要殺我是不難,只是娘娘之後要如何跟聖上和五殿下交待?”
“這是聖上御賜的玉杯,”安錦繡晃著手裡的茶杯跟康春淺道。
康春淺看著安錦繡手裡的青玉杯,茶杯幾乎透明,透過杯身能看見杯裡的茶水。
安錦繡把茶杯往康春淺的身前一扔,玉杯應聲而碎,茶水沾溼了康春淺的衣裙。
康春淺看著地上的碎玉,愣怔了片刻後,突然就想到了什麼,有些慌亂地抬頭望向安錦繡。
安錦繡衝殿外道:“來人。”
幾個嬤嬤走了進來。
“康氏打碎了御賜的玉杯,還對我出言不遜,”安錦繡冷冷地道:“你們處置了她吧。”
“我雙手被綁,如何打碎玉杯?”康春淺大聲斥問安錦繡道:“安妃,你要對我動私刑嗎?”
幾個嬤嬤走到了康春淺的跟前,站在康春淺身前的嬤嬤,手裡端著一碗顏色呈深褐色的水。
“安錦繡!”康春淺大叫安錦繡的名字。
兩個嬤嬤趁機把康春淺的嘴一扒,端著碗的嬤嬤手一傾,把碗裡的水灌進了康春淺的嘴裡。
安錦繡目光漠然地看著康春淺在嬤嬤們的手下掙扎。
嬤嬤們給康春淺灌下藥水後,在安錦繡的示意下,又都退了下去。
康春淺嘔了半天,嘔了幾口藥水出來。
安錦繡的手指敲著桌案,發出輕微的聲響。
康春淺側首看還坐在那裡的安錦繡,這時時間已近午時,花格的窗外幾株寒梅在風雪中怒放,風從半開的窗吹進來,一室的暗香。康春淺這會兒說不出話來,她看見安錦繡的肩頭落著梅瓣,配著安錦繡衣上的暗花,竟一點也不顯突兀,這本就是個濃妝淡抹都相宜的女子,任何落花在身,都能成一件添彩的飾物。康春淺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在死前,她竟然會這麼認真地看安錦繡肩頭的落花!
“我本不想殺你,”安錦繡這時又開口道:“只是你逼著我不得不動手。”
康春淺的嘴角流出了鮮血,但仍然盯著安錦繡。
“我方才說你想錯了一點,”安錦繡道:“康春淺,你這一世沒有資格與我為敵的。”
這一世?康春淺張了張嘴,血從嘴裡倒灌了出來,讓康春淺嗆咳了起來。
“到了地下,見到家人與你的楚大哥後,好生跟他們說一聲對不起吧,”安錦繡看著康春淺嗆咳吐血,無動於衷道:“我很抱歉,不能成全你與君王並肩執手江山的野心了。”
自己是想錯了一點,臨死的最後一刻,康春淺在心裡想著,她殺安錦繡這麼難,費盡了心機,安錦繡殺她,卻只需摔碎一隻玉杯。看著坐在窗前的安錦繡,康春淺總覺得自己這會兒也許只是噩夢一場,這一生似乎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就這麼結束了?
康春淺奮力地睜眼看著安錦繡,她想跟安錦繡說,執手江山不是野心,那是,康春淺的雙眼失去了焦距,頭往身側一歪,野心也好,夢想也罷,她這一生到了終點。
安錦繡看著康春淺身死,扭頭看向了窗外,窗外落雪紛紛,風吹梅花,點點如花雨。安錦繡突然就笑了一聲,不帶半點歡愉,卻是充滿了自嘲的意味。
齊妃帶著人走了進來,看到倒地的康春淺,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