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站著不動,臉色鐵青。
安錦繡伸手握住了袁義的手,說:“讓六殿下快點走,他要報復我可以,讓他先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袁義說:“我走了,你怎麼辦?”
安錦繡一笑,道:“我不會有事,我的命現在對安家來說再重要不過了。”
“那,”袁義說:“你跟將軍呢?”
“他還活著就好,”安錦繡臉上的笑容一斂,低聲道:“我只求他還活著。”
“那遺旨是假的,”袁義跟安錦繡小聲叫道:“那少爺的話就一句也不能信了啊,將軍一定還活著!”
安錦繡點了點頭,說:“是啊,將軍一定還活著。”
“主子,”袁義半蹲下身,面對著安錦繡道:“你喬裝一下,把九殿下裝在箱子裡,我護送你們混出宮去。你真讓九殿下做了皇帝,你跟將軍怎麼辦?你帶著一個皇帝怎麼離開?”
“母妃!”殿外這時傳來了白承意的聲音。
袁義站起了身。
白承意被一隊兵將護衛著,走到了正殿的門前。
“我們走不了的,”安錦繡小聲跟袁義道。
“末將玄武大營主將木方藝叩見娘娘,”站在白承意身後的將軍跪地,給安錦繡行禮道。
“母妃,”白承意想往殿中跑,可是一殿的屍體,這讓白承意不敢往裡走。
“袁義,”安錦繡拉著袁義的手晃了一下。
袁義一口血堵在嗓子眼裡,嘴裡的血腥味怎麼都消不下去。
“母妃,這到底是怎麼了?”白承意看自己連喊了安錦繡兩聲,安錦繡都沒回應他,直接哭了起來。
“木將軍平身,”安錦繡跟還跪在殿外的木方藝說道。
“末將謝娘娘,”木方藝從地上站起了身來。
“四九,你把九殿下抱進來,”雖然沒有看見四九和七九,可安錦繡還是這麼說道。
四九和七九從兵卒們的身後擠了過來。
袁義看著四九把白承意抱在了懷裡後,看向了安錦繡道:“主了,你要六殿下往哪裡走?”
“他若沒有地方可去,”安錦繡小聲道:“讓他去向南河找將軍。”
袁義看著安錦繡。
安錦繡說:“將軍會護住他的性命。”
“我去去就來,”袁義把手放在了安錦繡的肩頭上,低聲跟安錦繡道:“你一定要小心。”
“你也一樣,”安錦繡道:“袁威已經走了,所以你不可以再出事了。”
袁義點一下頭,轉身往殿外走去。
四九抱著白承意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
四九和七九的身上都帶著傷,看著安錦繡一臉的內疚。
“九殿下,”安錦繡衝白承意張開了雙手,輕聲道:“到母妃這兒來。”
白承意被四九送進了安錦繡的懷裡。
小皇子到了自己母妃的懷裡後,馬上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沒事兒,”安錦繡輕輕拍著白承意的後背,小聲哄兒子道:“母妃在這兒呢,九殿下不怕。”
四九和七九往安錦繡的跟前一跪。
“起來吧,”安錦繡跟這兩個年輕的暗衛道:“不怨你們。”
“主子,”四九小聲跟安錦繡道:“一定有人給他們帶路,只是這個人我和七九都沒看到。”
安錦繡衝四九點一下頭,“我知道了,你們兩個起來吧。”
四九和七九起身後,站在了安錦繡的坐榻兩邊。
“木將軍,”安錦繡跟木方藝道:“你讓你的人把我這裡收拾一下。”
木方藝忙應聲道:“末將遵命。”
木方藝帶著兵卒們進殿來,往外抬殿中的屍體。
當兩個兵卒抬到皇后的屍體的時候,這兩個兵卒雖然不認識皇后,可是看這個女人身上的衣裙上繡著鳳凰,兩個兵卒不敢動手下的這具屍體了。
木方藝也不認識皇后,但穿這身衣服的會是什麼人,木方藝很清楚,看向了安錦繡,木方藝指著皇后的屍體問安錦繡道:“娘娘,這具屍體?”
“這具屍體先放在一旁,我會讓人另行處置,”安錦繡哄著白承意,眼皮都不抬地跟木方藝說道。
“快點,”木方藝回過頭,催促自己的這兩個手下道。
兩個兵卒抬著皇后的屍體走出了殿去,將皇后的屍體單獨放在了庭院的一個角落裡。
“母妃,出什麼事了?”白承意這會兒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