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乾脆潛到水下,把安元志硬托出了水面。
安元志的頭露出水面之後,大聲嗆咳了幾聲。
上官睿在岸上急得要喊,被上官勇攔住了。安元志是這支軍的主將,若是讓兵將們知道安元志出了事,那這支軍就過不了向南河了。
袁威抱著安元志往前遊。
“父皇,元志他,”白承允這時跟世宗急聲道:“是不是命人下去把元志”
“現要誰也幫不了他,”世宗冷聲道,他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元志,“他只能靠他自己,袁威一個人,沒辦法拖著他遊過河去。”
白承澤冷眼旁觀,他倒是希望安元志就這麼消失在向南河中。
袁威沒一會兒就力竭了,武藝再高的人,也拼不過老天爺。
“袁威!”袁誠牽著自己和安元志的戰馬,就跟在安元志和袁威的身後,看見這兩人一起往水裡沉了,忙就大叫了起來。
眼看著河面上看不見安元志和袁威的身影了,岸上的眾人除了白承澤外,都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皇!”白承允又喊了世宗一聲。
“不要慌,”世宗沉聲道:“元志不是這麼短命的人。”
上官睿急得揪住了上官勇的手,恨不得自己跳下河去,可是扭頭看上官勇,見上官勇此刻只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後,上官睿只得又強自忍耐。
“讓他們繼續前行,”世宗命身旁的一員將官道。
這員將官領命之後,跑到了河岸上,大聲呼喝道:“聖上有旨,繼續前行!”
“元志!”這時上官睿手往前指,喊了起來。
從水裡又冒出頭來的安元志,這時手裡拽著袁威,抬手給了有些神智不清的袁威一下,說:“袁威,袁威,你喘氣啊!袁威!”
袁威臉色發青,要不是安元志死拽著他,脫了力的袁威這會兒一定沉水裡去了。
此時天空無雲,圓盤一樣的明月就懸在眾人的頭頂,眾人藉著月光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河裡的情景。
“安元志!”世宗大聲衝河裡的安元志道:“你現在在做什麼?看看你的左右,現在是你救人的時候?!”
安元志這會兒一手抱著袁威,一手拽著繩鎖,沒辦法前行一步,身體在水裡被水流衝得不動晃動,一隻手撐著兩個人的份量,眼看著他和袁威就是要被急流沖走的樣子。
“元志!”上官睿聲音焦急地喊道。
“你還不鬆手?”世宗吼了安元志一聲。
靠近安元志的兵將有想上前幫忙的,可這會兒人人自顧不暇,都騰不出手來。
一個水浪打過來,安元志和袁威又不見了蹤影。
“哥!”上官睿喊上官勇。
“元志倒是講兄弟情義,”白承澤這時在世宗的身邊小聲道:“袁威從軍之時,元志還在安府當他的少爺,沒想到時間不長,這兩個人倒是感情深厚了。”
世宗的雙眼眯了一下。
白承允知道白承澤這話是話中有話,可是白承允沒有關注過袁義、袁威這些死士侍衛的事,所以白承澤的話,白承允聽不懂。
安元志在水裡,感覺到袁威推了自己一把,等他回頭再看袁威的時候,就發現袁威被水衝著往他左手邊去了。安元志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硬是拽住了袁威的一隻腳,全盡了全力想把袁威拉到自己的身前來,沒想到自己卻跟著袁威被水衝著走了。
“這個混帳!”世宗在岸上罵了一聲。
河裡的一匹戰馬這時嘶鳴一聲,在水裡更加劇烈地撲騰了起來,牽著這馬的兵卒一下了被這馬弄得沉到了水裡去。
安元志身子撞到了馬腹,他是什麼也顧不上了,揪著馬腹,把自己和袁威又弄出了水面,放開了馬腹之後,安元志拼了命,才抓住了眼前的繩鎖。
河面上的兩根繩索相距百米,安元志在水裡覺察不到,可是岸上的眾人都看得很清楚,安元志現在抓的這根繩是第二根繩索,安五少爺被水流衝出了百米之遠。
“讓我活,你死?”安元志抱著袁威往對岸遊,一邊大罵袁威道:“你他媽的想死在這兒?死這兒算怎麼回事?老子都緩過氣來了,你還緩不過來?以後別再跟老子說,你的武功比老子的強!”
世宗本來還想罵安元志分不清輕重,但看安元志抱著袁威開始往對岸遊了,世宗便住了嘴。
過了半程之後,袁威才緩過這口氣來,神智清醒之後,就凍得在水裡打哆嗦。
安元志這會兒嘴唇都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