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說:“四哥這話何意?”
白承允邁步出了營帳,白承澤這麼聰明的人,會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這個夏景臣看起來就是一個不省事的,又跟安元志結下了仇,白承允倒要看看,這個夏景臣的命能有多大,能在安元志的眼皮子底下活幾日。
白承允帶著人走了後,白承澤看著站在帳外淋雨的夏景臣,嘆了一口氣,道:“進來吧。”
夏景臣跟在了白承澤的身後,看見白承澤這會兒腳步虛浮,小聲道:“五殿下,讓白登為你找太醫來看看吧。”
白承澤的腳步一停。
夏景臣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五殿下,我”
白承澤回身,狠狠地一記耳光甩在了夏景臣的臉上,怒聲道:“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夏景臣捱了白承澤的這記耳光後,站著沒動,只是神情稍稍一怔。
“你好不容易才活到現在,”白承澤看著是副怒不可遏,又不得不壓低了聲音的樣子,手指著夏景臣道:“你就是這麼拿你的命玩的?安元志是當朝的駙馬,太師的兒子,他是你說殺就能殺的?”
夏景臣低聲道:“是他下的毒。”
“你是將軍,不是我的奴才!”白承澤恨道:“這種事我不用你去做!夏景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誰?”
夏景臣說:“我不能看著他殺你。”
“你,”白承澤一跺腳,無話可說。
“聖上怎麼不信你的話呢?”夏景臣問白承澤道:“他怎麼不問安元志的罪?”
“證據呢?”白承澤問夏景臣道。
夏景臣咬牙。
“來人,”白承澤沖帳外喊了一聲。
白登耷拉著腦袋跑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喊了白承澤一聲:“爺。”
“去請個軍醫來,”白承澤道:“讓他來給夏將軍看傷。”
白登應著聲就要走。
白承澤又道:“去中軍營請,不要請衛**裡的軍醫。”
“是,奴才明白,”白登快步跑了出去。
白承澤伸手把夏景臣一扶,說:“你過去坐,不要再站著了。”
夏景臣站著不動。
白承澤說:“你也要我求你?”
夏景臣這才由著白承澤扶著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白承澤看了看夏景臣的傷,幾處刀口都是深可見骨,被雨水衝了這半天,這些傷口裡外的肉都發白,看著像是一團團死肉一般。
“血不流了,”夏景臣跟白承澤道:“我沒事。”
白承澤坐在了夏景臣的身旁,神情疲憊地看著夏景臣,道:“你再堅持一下,軍醫很快就來了。”
“你的傷?”夏景臣問白承澤。
“十軍棍而已,”白承澤掩嘴咳了兩聲,道:“皮都不會破,我能有什麼事?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夏景臣住了嘴,身邊坐著白承澤,他的神情倒是柔和了一些。
“以後躲著安元志一些吧,”白承澤咳完之後,跟夏景臣說道:“安元志可不是一個君子,我現在倒寧願你跟上官勇打交道去。”
夏景臣小聲道:“一丘之貉。”
“上官勇還算正人君子,”白承澤道:“不像安元志,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衝你下手。”
“我不會連累五殿下的,”夏景臣神情又變得木然了,跟白承澤道:“安元志要對付的是五殿下你吧?”
“他不敢明著衝我下手,”白承澤一笑,道:“我有保命的辦法,你不用為我擔心。”
“他只是臣子!”
“是,他是臣子,”白承澤嘆道:“可我當不了皇帝啊。”
夏景臣又默然了。
安元志這會兒趴在寢帳裡的床上,衝著上官睿叫道:“你能讓我清靜一會兒嗎?”
上官睿說:“你今天鬧了這一場,最後自己捱了十軍棍,安五少爺,你現在越來越有出息了。”
“滾蛋,”安元志說:“你趕緊給我滾蛋!”
“你這背不疼嗎?”上官睿抬手作勢要拍安元志的背。
袁威忙把上官睿的手一攔,說:“二少爺,這裡不能打。”
安元志說:“沒事,你讓他打,大不了我以後就讓他伺候了。”
上官睿收回了手,抬眼又罵袁威:“你就陪著他瘋嗎?”
袁威還沒說話,安元志就說:“我們的威爺還想一刀砍了五殿下呢,大庭廣眾之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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