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著,不是讓你去打,”風光遠額頭的神經突突地跳著疼,他的手下們這都是怎麼了?造反是吃飯睡覺嗎?他怎麼著這幫人這麼熱衷於造反呢?風光遠被自己的這個發現嚇到了。
“可是末將也不一定能住啊,”這員將官還是站著跟風光遠說:“衛**要硬往外衝,末將要怎麼辦?”
“他們能跑出雲霄關去嗎?”風光遠道:“他們若是往外衝,你命人速來報我。現在我們與衛**還不到那一步,安元志還在我們的手上呢。”
風光遠所說的那一步是哪一步,在場的人沒人問風光遠這個問題,大家都知道,這一步就是刀劍相向,他們跟衛**拼命的時候了。
被風光遠派了差事的將官領命,上馬走了。
風光遠帶著眾人走進了帥府的大廳。
進了大廳後,就有將官問風光遠道:“大將軍,我們下面怎麼辦?”
“等等吧,”風光遠道:“他上官勇能逼我到何時。”
衛**佔了南城,抓了大將軍夫人。風軍家把衛**營圍了,抓了駙馬爺。這兩件事,讓雲霄關的這個白天,跟沙鄴人停歇了叫關聲後的夜晚一樣,死寂一片。關門閉戶,街上鮮見行人,商鋪也都在這天歇了業。
安元志坐在帥府柴房的柴火堆上,雙手還是被反綁著,最初的痠麻勁過了後,安元志的兩隻膀子這會兒沒什麼感覺了。
柴房南邊的牆上開了一扇窗,釘著幾根木條。安元志坐在柴火堆上盯著這幾根木條了很久,他這也就是不想跑,不然把這幾根木條踹開了,他從這窗戶逃出去,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眼著窗外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暗了,安元志嘆了一口氣,就算是在演戲,風光遠也不應該不讓人給他送口水喝啊。安元志舔了舔幹起了皮的嘴唇,衝柴房外喊道:“守在外面的人聽著,我要喝水。”
屋外沒有人聲。
“媽的,”安元志說:“渴死了我,你以為你們的夫人能有好日子過嗎?”
屋外還是沒有人聲響起。
安元志笑了一聲,說:“我們衛**要是也不給你家夫人水喝,你們的大將軍會不會怒髮衝冠啊?”
柴房的門在安元志說完了剌激外面守的話後,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柴房外夕陽西下,逆著沒什麼溫度感的淡金色陽光,安元志見一個穿著孝服的女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這女孩把頭低著,讓安元志沒辦法清這女孩的長相。“你誰啊?”安元志問道。
“放肆!”跟在這女孩身後的守喝斥了安元志一聲。
“放肆?”安元志說:“我怎麼個放肆法了?”
守這會兒也意識到,放肆這個詞用不到安元志的身上去,這位是當今聖上的女婿,當朝太師的兒子,他家小姐一眼,還真不是放肆,更何況這還是他家小姐來見安元志的。門外的幾個守都是一臉的憋屈,說不出話來了。
安元志這時道:“你是風家的五小姐?”
站在門前的這個女孩吃了一驚,說:“你怎麼知道的?”
安元志好笑道:“你穿著孝衣啊,你四姐被關了,你的另三個姐姐不會扎你這種未出閨小姐的髮辮,你不是風五小姐,又能是誰?”
風五小姐抬頭向了安元志。
上回程氏夫人帶著兒媳、女兒跪在安元志面前,求安元志救子的時候,安元志光顧著請程氏夫人起來了,沒顧上風家幾個女人的長相。安元志這回清這位風家五小姐的長相了,五官跟風璃有相似之處,可是氣質上跟風璃截然不同,風璃是帶剌的牡丹,這位風五小姐就是素淨的小雛菊了,著就嬌弱,一陣大風就能吹走的人。
風五小姐被安元志盯著了後,臉漸漸地紅了,手指都絞在了一起。
安元志好笑道:“你來找我有事?”
風五小姐運了半天的氣,才又抬起頭來著安元志說:“家姐們都病了。”
安元志點頭表示理解,死了丈夫的女人,就算日子還是過得富貴,這心裡也不會好過的。
風五小姐又說:“四姐被我爹爹關起來了。”
安元志點頭,風四小姐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遇事只會咋咋呼呼的人,就是沒被關,也指望不上。
風五小姐說:“五少爺,你點什麼頭?”
安元志說:“我也可以搖頭,風五小姐,我對你風家的事不感興趣。”
風五小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安元志說:“你是來我這個俘虜的狼狽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