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趕進屋的時候,老六子手上的水一大半都潑床上了。
“少爺,”屋志進來了,都喊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走到了床前,看了一眼袁遠後,就命老六子道:“去熬些參湯來,他光喝水哪行啊?”
“可他連水都喝不進去啊,”老六子跟安元志急道。
安元志大聲命門外自己的小廝道:“把我房裡的參拿過來。”
小廝沒一會兒的工夫,捧了一個裝人參的盒子進屋來。
安元志直接把人參切了幾片,一起塞袁遠的嘴裡了,讓袁遠含著,一邊把參盒扔給了老六子,說:“你去熬參湯去。”
老六子抱著參盒跑走了。
上官勇的腿上有傷,不像安元志能跑,直到老六子出去熬參湯去了,上官勇才走進了屋來。
安元志這時已經把袁遠身上穿著的,已經髒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衣服扯開了,就看見袁遠的腹部帶著一支駑箭,傷口潰爛,散發出一股惡臭。
“袁遠,”上官勇喊了袁遠一聲。
人參的汁水讓袁遠慢慢又有了一些力氣,眼睛睜了一道縫。
安元志:“袁遠,大夫馬上就來,你再忍一下。”
“侯,侯爺,”袁遠要跟上官勇說話。
“沒事兒,”上官勇輕輕拍一下袁遠看起來沒傷的手背,說:“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安元志沒再跟袁遠說話,說什麼再忍一下這樣的話,他跟袁威說了一路,結果也沒能把袁威的命留住,今天袁遠這樣,安元志背過臉去,站了一會兒後,就說:“我去看看向遠清到了沒有。”
安元志跑出屋去後,上官勇握住了袁遠的手,小聲又跟袁遠說了幾句話,讓袁遠不要急。
“過,過不去,”袁遠卻還是開口跟上官勇道:“找,找不到,找不到二少,二少爺他們。”
床前的死士侍衛們心裡都是發慌,找不到上官睿他們是什麼意思?上官睿他們都被白承澤殺了?
上官勇心裡也是一慌,但還是穩住了聲音,小聲跟袁遠道:“好,我知道了,你不要急,我們先看傷,有什麼話看完傷後再說不遲。”
袁威的雙眼又閉上了,半天也沒再出聲。
上官勇不放心,伸手試了一下袁遠的鼻息,確定袁遠還活著,這才鬆了一口氣。
“侯爺,”袁誠說:“二少爺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上官勇搖了搖頭,說:“等袁遠好一點了再問他吧。”
“那二少爺”
“他們就是出了事,我們現在也沒辦法做什麼了,”上官勇看了一眼袁誠,說:“我們現在得先顧著活人。”
“不可能啊,二少爺他們那裡十幾萬人呢,”有死士侍衛喃喃低語道:“他們能出事?”
上官勇接過一個死士侍衛手裡的熱毛巾,替袁遠擦了臉和手,心裡著著火,上官勇這會兒卻也只能坐在袁遠的床邊上,作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來。
向遠清帶著自己的兩個小徒弟,跟著袁申到了衛**的駐軍地裡,剛下了馬,就被安元志一把拽住了。
向遠清先是嚇了一跳,看清拽著自己的人是安元志後,向遠清哎了一聲,說:“五少爺,不是說你傷勢復發了嗎?”
安元志拉著向遠清往袁遠那屋疾走,說:“我傷復發了也死不了。”
向遠清被安元志拉得一溜小跑,問安元志說:“那是誰受傷了?”
安元志沒吱聲,一路把向遠清拉進了屋。
屋裡這會兒瀰漫著一股惡臭。
向遠清一聞這股味兒,邁步就跑到了床前。
上官勇說:“向大人,你能救活他嗎?”
向遠清搖一下頭。
“你又搖頭?”安元志叫了一聲。
向遠清說:“這箭釘他的肚腸上了。”
“取不下來?”上官勇忙就問道。
“侯爺,五少爺,”向遠清看看上官勇,又看看安元志,說:“下官不一定能救活他。”
安元志瞪著向遠清說:“反正我想救的人,你一個也救不了就是了。”
“元志!”上官勇訓了安元志一聲。
向遠清衝上官勇擺了擺手,說:“侯爺,下官把這箭一取,他可能立時就亡了。”
屋裡所有的人都看上官勇,等著上官勇拿主意。
上官勇看一眼袁遠,說:“不取箭,袁遠就一定會死,向大人你取箭吧。”
“侯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