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鄴騎兵由一員沙鄴的將官帶領著,從安元志的身側衝殺過來,看了安元志一眼後,便跟安元志打馬戰在了一起。
安元志往白承允這裡來的路,又被堵上了。
扎都這時能看清祈順這個年輕大官的臉了,很英俊的一個人,只是臉上沒有一點笑容。扎都偷偷衝這年輕人拉開弓駑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現在這個時候,誰能笑得出來?
安元志將沙鄴的這員將官砍落馬下,再往白承允這邊看的時候,看見了趴在屍體堆上,衝白承澤拉著弓弩的沙鄴人。
“四哥小心!”
安元志叫喊出聲的同時,扎都也鬆開了手。
白承允沒感覺到疼,他只是感覺後心那裡一涼,就像大冬天裡,有人把冰柱塞進了自己的脖子裡一樣。在小時候,他們兄弟在冬日裡,開過這樣的玩笑,白承允至今仍記得,那個將冰稜子塞進他的被窩,將他生生凍醒的小屁孩,就是白承澤。
扎都看見自己這一箭真的射個年輕大官,高興地想笑,卻也感覺後心那裡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
“四殿下!”
扎都聽見面前的祈順人,都在沖年輕大官喊著這個稱謂,四殿下?扎都心想,我的天,我殺了一個祈順的皇子?
一個四王府的侍衛騎馬衝過來,一刀將扎都的頭斬落。
扎都沒了頭的屍體倒在了身下的屍體堆上,至死,小兵扎都也不清楚,在自己十四年人生的最後一刻,他做下了何事。
安元志眼睜睜看著白承允就這麼近距離的,被沙鄴兵一箭穿心。
“那邊的是祈順皇子!”
“殺了他!”
“衝過去!”
在四王府的侍衛們情急之下,大喊四殿下之後,四周的沙鄴人一起向這裡湧來。
侍衛長看著向自己這裡蜂擁而至的沙鄴人,感覺到了絕望,他會跟自家爺一起,死在這沙場上。
一員沙鄴將官殺到了侍衛長的面前,手一般扎向了侍衛長的心口。
侍衛長沒有勇氣再抵抗了,眼看著槍尖就要扎進自己的胸膛了,侍衛長甚至閉上了眼睛。
“我去你媽的!”
想像感覺到,耳邊卻響起了怒斥聲,侍衛長神情茫然地睜開了眼,就看見渾身浴血的安元志怒視著自己。
“想尋死,你回家尋死去!”安元志一邊揮舞著手邊大罵侍衛長道:“我四哥怎麼找了你這麼一個孬種?帶著你主子走啊!”
侍衛長看向了趴伏在馬背上的白承允。
安元志看侍衛長還是在發呆,空出手來 狠狠給了侍衛長一記耳光,罵道:“走啊,廢物!”
侍衛長衝過去,伸手將白承允硬抱到了自己的馬上。
安元志衝到了侍衛長的馬前,硬是帶著還活著的衛**衛營兵將,替侍衛長開出了一條路來。
侍衛長帶著白承允往前衝。
“替他按著傷口!”安元志大喊道:“不要放手!”
“五少爺!”有兵卒在安元志的身後喊了起來。
安元志回身往自己的身後望去,還是沙鄴人,黑鴉鴉地一片,看不見邊際的潮水一般往自己這裡奔湧而來。安元志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擦了一下被血水糊住的雙眼,跟部下們道:“今天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得夠本!無路可退,就只能拼了!”
“五少爺,”侍衛長的叫聲,又從安元志的身後傳來。
安元志不用回頭看,也能想像的到自己的身後這會兒發生著什麼。喘息了一下,安元志突然就發狠般地朝與白承允他們進行相反的方向衝去。
“老子是安元志!”
“老子是祈順駙馬,太師之子!”
神智又有些清醒的白承允,聽著安元志離著自己越來越遠的叫喊聲,突然就溼了雙眼。安元志這是在以身作餌,把沙鄴人引走,沒想到到了最後,竟是這個一向看自己不順眼,看不出忠心在哪裡的人,在拼死護衛著自己。
上官勇這時陷在混戰的軍陣放眼望去,他看見的好像都是沙鄴軍。
“大哥,我們還要這樣再殺下去?”有將官大聲衝上官勇喊著。
“聖上沒有下令鳴鑼,我們怎麼往回撤?”另一員將官大聲道。
“大哥,再這樣打下去,我們就一起死在這兒了!”
“大哥!”幾員將官一起衝上官勇喊。
上官勇還沒來及答話,就聽見不遠處也有人在喊自己,上官勇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袁威帶著一隊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