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何海生這個廢物,也有不怕死的時候,”安元志道:“要不是被袁威撞上,何炎的兒子就被他救走了。”
“這就是命中註定,”安太師道:“該著死的人,怎麼謀算都是死。”
“謀算?”安元志道:“你是說有人在後面指使何海生?”
“救下了何炎的兩子,這種恩情值得何氏家族以死相報了,”安太師小聲道:“若是我想兵權,我也會想辦法給何氏這個恩情的。”
“白承澤?”安元志直接就道。
“無憑無據,你不要胡說八道,”安太師道:“皇子殿下是能被你隨便安罪名的?”
“那等我姐夫抓到了何海生,看他的招供吧,”安元志說道。
“何海生能活著被抓回來嗎?”安太師道:“我倒是好奇,他是怎麼帶著人逃出城去的。聖上之前已經讓韓約帶著人去宣他入宮了,這個人怎麼知道要抗旨不遵的?”
安元志沒想到自己在這裡拜堂成親,韓約那幫人沒來,卻也一個也沒得著清閒。
“只怕何海生這會兒已經死了,”安太師自斟自飲道。
“殺人滅口?”
“差不多,就算不是,何海生知道自己被抓回來也只是死路一條,為了不受辱,不如自我了斷,”安太師道:“不說這個了,我問你,平寧是怎麼回事?”
安元志說:“平寧怎麼了?被白柯害了啊。”
“我不是問你這個,”安太師看著安元志道:“平寧的生母是誰?”
安元志下意識地避開了安太師的目光,伸手想拿茶杯喝水,把茶杯拿在手裡了,才發現杯中無水。
“不好說?”安太師道。
安元志道:“我沒見過平寧的生母,她就是一個我姐夫行軍之時看上的女人,人都死了,父親你要問她做什麼?”
“行軍之時看上的女人,”安太師冷道:“你怎麼不說是軍中的女人呢?死於敵軍之手,不是更讓人無從查起,也更能讓人相信?”
安元志說:“這種事能瞎說的嗎?那個女人是個良家子,軍中的女人都是些什麼人?還有,軍中的營妓都不能生孩子,父親,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安太師說:“看來行軍之時遇上的女人,是你們深思熟慮之後的說法了。”
“什麼說法?”安元志嘴硬道:“這是真話,我們要想什麼?”
安太師目光深沉地看著安元志,道:“當年你姐姐在庵堂的時候,跟我要過一個叫夭桃的女人。那個女人出自帝宮的下奴院,雖然這事我辦得匆忙,但讓人給這個女人看一下身子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安元志面無表情地坐著,說:“我姐還幹過這事?”
“為夭桃看身子的事,我沒告訴你姐姐,就是夭桃自己都不知道,她被帶出宮的時候,神智不清,”安太師低聲道:“這個女人不是完璧之身,脈象還有些怪,像是有身孕的滑脈,診脈的大夫跟我說,可能是月份太小,所以他不能確定。”
安元志笑道:“我姐是神仙,人在庵堂裡,能知道宮裡下奴院的一個女人懷龍胎了?”
“你姐是如何知道的,我現在不感興趣,”安太師道:“平寧跟九殿下同歲。”
安元志說:“女人什麼時候生子你也要管?”
“今天我也試過上官勇了,”安太師道:“他驚了一下,能把他嚇住,我想平寧的生母是誰,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安元志這會兒崩不住了,弒父的念頭他生不出來,但把安太師從此毒啞了的心思是有了。
“你姐姐若是在這裡,一定不會像你這樣,”安太師看著安元志搖頭道。
安元志說:“我姐夫跟你說什麼了?”
安太師衝安元志擺了擺手,道:“府裡也不是沒有小孩兒,我沒看你疼愛過哪一個。”
安元志好笑道:“我跟他們的爹關係很好嗎?我要疼他們?”
“我之前以為你對平寧好,是看重他父親對你有用,”安太師語速很慢地跟安元志道:“今天我親眼見了你待平寧的樣子,真心假意我還是能分辨的,能讓你安元志用心的人,這個世上可沒幾個。”
安元志說:“我跟平寧這孩子投緣,我還不能對什麼人好了?”
話說到了這份上,安元志還是不認,安太師沒惱,反而很欣賞安元志這會兒的抵死不認。
安元志說:“你要沒事,我去看平寧了。”
“你如今成了親,”安太師卻手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