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說:“我們還要站在這裡嗎?”
“人死了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安錦繡望著齊妃一笑,說:“沒想到齊姐姐你怕見死人啊。”
一般人都是怕見死人的吧?齊妃瞪著安錦繡發憷,這位到了現在還能笑得出來,這才是世宗真正看上這個人的原因?
安錦繡指一下床上的憐美人,跟齊妃說:“她是被人用枕頭,還是什麼東西捂死的。”
齊妃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說:“我不用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齊姐姐要是累的話,就回倚闌殿休息去吧,”安錦繡說:“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齊妃是真想走,可是這會兒她又不敢走,好好的一個人,能被人活活悶死在床上,帝宮裡現在還有能讓人安生的地方嗎?這個時候世宗還出徵去了,她們這些女人出了這事,該找誰去?
“不走就坐一會兒吧,”安錦繡又跟齊妃道:“我看姐姐已經站不住的樣子了。”
齊妃沒再硬撐了,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下了,跟安錦繡說:“你知道嗎?我還是第一次跟三具屍體待一間屋裡!”
“憐美人活著的時候你都不怕,這會兒她死了,姐姐你就更不用怕她了,”安錦繡笑道:“死人拼不過活人的。”
齊妃被安錦繡這麼一說,渾身寒毛倒豎,再也不敢去看床上的屍體一眼。
齊芳殿的管事太監這時被千秋殿的宮人領了進來,進來後,也沒敢看屋裡的屍體,直接就跪下給安錦繡和齊妃行禮。
安錦繡讓這管事太監起身,說:”憐美人姓什麼?”
管事太監忙道:“回娘娘的話,憐娘娘姓艾。”
“閨名呢?”
齊妃這時道:“妹妹,他怎麼可能知道艾氏的閨名?”
管事太監低頭站著,說:“娘娘,奴才不知道憐娘娘的閨名是什麼。”
安錦繡冷眼看了這管事太監一眼,說:“在我與齊妃娘娘來之前,還有什麼人進過憐美人的房間?”
管事太監搖頭,說:“娘娘,憐美人這兩日一直臥病在床,今天除了伺候她的宮人,沒人再進這間房了。”
“你肯定?”安錦繡問道。
管事太監說:“娘娘,憐娘娘平日裡不怎麼與人來往,所以她病了之後,也沒人來探望過她。”
安錦繡走到了憐美人的梳妝檯前,將憐美人的首飾看了看,都是些宮中常見的首飾,這個美人看來也不像是出自大家的小姐,否則用的首飾不會這麼平常。
“娘娘,”這時,門外又傳來了一個太監的聲音,說:“奴才全福。”
“進來,”安錦繡還是翻著憐美人的梳妝檯,衝門外應了一聲,
全福推門走了進來,一進屋就掃了一眼屋裡床上、地上的兩具屍體,快步走到了安錦繡的身後,給安錦繡行禮。
安錦繡說:”你怎麼來了?”
全福說:“娘娘,奴才聽說您要抓施武這個太監?”
安錦繡轉身看向了全福,說:“你知道這個太監?”
“娘娘,”全福捧了一紙文書給安錦繡看。
安錦繡接過這文書一看,這竟是一張調施武出宮的文書。
全福說:“娘娘,這個施武是在翠微殿當值的管事太監,昨天晚上被五殿下要去了五王府伺候。”
“這是內廷司的文書,”安錦繡把這紙文書扔給了全福,道:“皇子殿下要哪個太監,內廷司就放哪個太監出宮嗎?”
全福看安錦繡的臉色冰冷,忙就道:“娘娘,一般皇子殿下們也很少要帝宮的太監去伺候,只是他們若是開口,只要這個太監不是在御書房伺候的,那內廷司一般都是會放人的啊。”
齊妃這時說:“這個施武到底是什麼人?”
安錦繡閉一下眼睛。
全福說:“娘娘,奴才去小宮門問過了,昨天晚上這個施武就出宮去了。要不,要不奴才派人去五王府找他去?”
施武這會兒一定是跟在白承澤的身邊了,安錦繡搖了搖頭,連施武都帶去了,看來這一次白承澤是想在軍中為了皇位搏命了。
全福等了半天等不到安錦繡的回話,這會兒他也沒膽子催安錦繡。
倒是齊妃撐不住了,說:“施武都出宮去了,那慎刑司還抓什麼人?”
“這個人進宮時的檔呢,”安錦繡指著憐美人問全福道。
全福說:“奴才這就給娘娘拿過來。”
“去吧,”安錦繡在憐美人梳妝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