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頭,跟袁義說了一句:“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啊。”
袁義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安錦繡,不知道能說什麼讓安錦繡開心一點,伸出手想去握安錦繡的手,卻又收了回來。
安錦繡沒有再說話,也沒心情再看帝宮裡的夜景了,快步往白梨園走去。
袁義為安錦繡打著燈籠,小心翼翼地照著亮,一直等兩個人到了白梨園的臺階下後,袁義才跟安錦繡說:“主子,你要我陪著你見五殿下嗎?”
安錦繡上了臺階,沒等袁義伸手,自己伸手推開了白梨園的園門,跟袁義說:“你在林外等我吧,我與他說完話就出來。”
袁義點了點頭,跟著安錦繡進了白梨園後,轉身把園門關上了。
安錦繡往前走了十幾米的路,到了梨林前後,一眼便看見林深外隱約可見的燈光。
“主子,”袁義把手裡的宮燈遞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我就在這裡等你。”
安錦繡接過了宮燈後,衝袁義點了一下頭,步入了入秋之後,葉漸凋零的梨林裡。
白承澤已經來了一會兒了,他在池塘旁生了一堆火,盤腿坐在火堆旁,看著火光正出神間,聽見了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聽著這腳步聲,聽了一會兒後,白承澤才回頭去看。
安錦繡提著一盞宮燈走到了白承澤的身後,夜間的風大,安錦繡的裙角被風吹起,幾乎要拂到白承澤的臉上。
“你來了,”白承澤望著安錦繡露齒一笑。
安錦繡往後退了一步,舉高了宮燈看了看她與白承澤的身遭。
“我沒帶人來,”白承澤小聲道:“我還不想害死我自己。”
安錦繡又放低了宮燈,說:“五殿下有何事?”
“我就要出征了,”白承澤看著安錦繡道。
安錦繡嘴角揚了一下,道:“五殿下隨駕出征的事,朝野上下還有誰不知?”
白承澤站起了身,往火堆裡又扔了一把枯枝,說:“你說我能平安歸來嗎?”
安錦繡看著火堆道:“五殿下有話不妨直說好了。”
“康春淺死了,你的氣消了嗎?”白承澤問道。
安錦繡道:“五殿下心疼她嗎?”
“她其實對我有用,”白承澤低聲道:“就這麼死在了千秋殿,有些可惜了。”
“是啊,”安錦繡冷笑了一聲,道:“這世上的人對五殿下來說,怕是隻有兩種吧?”
白承澤說:“哪兩種?”
安錦繡道:“有用與無用的。”
白承澤笑了起來,說:“錦繡,你怎麼能這麼看我?”
安錦繡看向了白承澤,火光照耀下,白承澤的臉半明半暗,明明一個外表溫潤如玉的人,心卻陰狠如狼,“五殿下,發生了這些事後,你還希望我如何看你?”
“錦繡,”白承澤道:“我身為皇子,有些事我也是迫於無奈。”
“我現在只是好奇,五殿下還要怎麼做?”安錦繡小聲道:“聖心已定,百萬軍中,五殿下還能為自己覓得生機不成?”
“人只要活著就有生機,”白承澤道:“我的生機我自會去找。”
“這生機在何處?”安錦繡馬上問道。
“我若是告訴了你,那這生機就成死劫了,”白承澤看著安錦繡一笑,“我知道,若能殺,你一定殺了我。”
安錦繡仍是揚一下嘴角,道:“看來我今天不必來這一趟的。”
“錦繡,”白承澤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想我死?你我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怨嗎?”
安錦繡看著白承澤的目光轉冷。
白承澤道:“如果我願意讓上官勇帶你走呢?你也還是想我死嗎?”
安錦繡眨了一下眼睛,低頭又去看腳下的火堆,道:“五殿下,你不會給我生路的。”
“錦繡!”
“我不信你,”安錦繡一字一句地道。
白承澤伸手拂開安錦繡額前的碎髮,看到安錦繡冰冷的目光之後,白承澤苦笑道:“錦繡,你信過何人?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偏偏對我恨之慾死?明明第一個見到你的人是我,你在那時就已經恨我了?”
居高臨下,獨坐御座的那個年輕帝王,在安錦繡的眼前一晃而過,
“不能說?”白承澤看著安錦繡道。
安錦繡轉了身,低聲道:“此去雲霄關,五殿下好自為之吧。”
“我一定會回來,”白承澤看著安錦繡往林外走,很大聲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