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安錦繡道。
安錦繡這會兒看著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但吉和不敢多言,跟安錦繡說:“娘娘請,奴才給您領路。”
全福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安錦繡說:“你起來吧,跟我一起過去。”
全福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慎刑司專門放置屍體的屋中,安錦繡看到了蔣妃的屍體。屍體已經被清洗過,血和腦漿被洗掉了,那塊翹起的頭骨也被按了下去。
袁義伸手在蔣妃的頭上摸了一下,說:“骨頭裂開了。”
安錦繡問吉和道:“聖上怎麼說?”
吉和小聲道:“聖上就說了一句話,說死了就死了吧。”
袁義說:“太醫也說她是自殺?”
吉和點頭,說:“是啊,太醫看不出”
袁義這時把蔣妃已經梳理好的頭髮打散了,往兩邊一扒拉。
吉和的後半截話說不出來了。
安錦繡倒抽了一口氣。
被袁義扒開了頭髮之後,蔣妃的頭上現出了一個青紫色的手印,看著就是一個男子的手印。
袁義拿手在這手印上比劃著,說:“蔣娘娘應該是這樣被人按著,往牆上撞的。”
安錦繡看向了吉和,說:“太醫沒有發現這個?”
吉和搖頭,望著這個手印發著愣。
袁義說:“替蔣娘娘梳頭髮的人也沒有發現?”
吉和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忙跟安錦繡說:“娘娘,奴才這就去抓人。”
安錦繡說:“這兩個人離開這裡多久了?”
吉和又呆住了,那個太醫就不說了,為蔣妃梳洗的宮人都走了一個時辰了啊。
“人怕是都不在了,”安錦繡小聲道:“你命人去看看吧。”
吉和都沒應聲,直接跑了出去。
安錦繡跟袁義說:“你去看看那個死了的太監。”
袁義走進了旁邊的一間屋裡,死了的這個太監的屍體就被在地上,沒有被打理過,身上也沒有蓋東西。袁義把這太監的脖子看了看,脖子上是有一道勒痕,看著像是上吊死的。袁義在這太監的屍體前蹲了一會兒,最後動手把這太監的衣服脫了下來,在這太監的後腰處看到了一個手印。
“媽的,”袁義小聲罵了一聲,伸手對比了一下這個手印,跟蔣妃頭上的那個手印大小一樣。
安錦繡在屋中,自己動手給蔣妃簡單挽了一個髮髻。
袁義推門走了進來,怕嚇到就站在屍體旁邊的安錦繡,袁義沒敢再走路不出聲,推門的同時,就喊了安錦繡一聲。
安錦繡回頭看看袁義,說:“怎麼樣了?”
袁義做了一個捏著東西,往上提的動作,說:“他是被人這樣掛到繩索裡去的。”
安錦繡把蔣妃的屍體重新又用布蓋上了。
袁義說:“這宮裡的人,看來是清不乾淨了。”
“昨天白承澤來過,”安錦繡小聲跟袁義道:“知道我沒殺蔣嫣然,他這是先下手為強了。”
“真能是他?”
“不會錯的,”安錦繡轉身往外走。
吉和這時又跑到了小屋的門外,看到安錦繡從屋裡走出來了,直接就往安錦繡的面前一跪。
安錦繡說:“人都死了?”
吉和搖頭,說:“娘娘,那個太醫被五殿下跟聖上要走了,說是府裡的兩位小王爺昨天晚上被驚著了,想讓太醫去看看。”
袁義忙道:“那個宮人呢?”
“死了,”吉和說道:“說是殉主。”
“你讓芳草殿的人為蔣妃梳洗的?”安錦繡問道。
吉和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說:“奴才該死!”
“起來吧,”安錦繡衝吉和抬了抬手。
全福一直縮在一旁沒敢吱聲,這會兒就更像耗子一像藏著了,生怕安錦繡想起他來。
安錦繡往外走。
吉和起身後,還要跟安錦繡說認罪的話,看見袁義衝自己搖頭,便閉上了嘴。
安錦繡默不作聲地走出了慎刑司的地牢,從暗不見天日的地牢裡出來後,被外面明亮的陽光剌了一下眼睛。
袁義在後面輕輕託了安錦繡一下,說:“主子,要去找那個太醫嗎?”
安錦繡回身,看了看吉和和全福,道:“就當蔣妃是自殺的好了。”
全福頓時感覺自己又有活頭了。
吉和卻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