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妃在臥房裡沒有動靜,心道看來這位貴妃娘娘是終於知道識相了,衝自己手下一揮手,道:“把人拖下去!”
沈妃坐在臥房裡,外面的說話聲她能聽見,只是這個時候她出去了,全福也不會聽從她的話。身為主子護不住自己的奴才,這種辱沈妃如今只能受著。
兩個太醫回到御書房跟世宗覆命,也只說雲妍公主的病情不重。
“不是說發熱了嗎?”世宗皺眉道,沈妃派來的人可是跟他說,雲妍公主病得不輕啊。
“臣不敢欺瞞聖上,”太醫跪在地上,低著頭道。
“是安妃讓你們走的?”世宗又問。
兩個太醫互看了一眼,最後一個太醫道:“聖上,沈妃娘娘沒有見過臣等,所以不讓臣等為公主殿下看診,臣二人還是由安妃娘娘作主,才得以給公主殿下看診的。”
世宗捶了一下御書案,道:“你們去吧。”
兩個太醫給沈妃也上完眼藥了,給世宗磕了頭後,退了出去。
世宗氣得看眼前的東西又是一陣發花。
榮雙在一旁看世宗的神情不對,忙開口道:“您不能動怒啊,聖上!”
世宗在心裡跟自己說,對沈妃還得再忍一時,畢竟老二與老五都大了,看在這兩個兒子的面子上,他也得忍了沈妃這一次。
安錦繡在回千秋殿的路上,路過明秀宮,從宮牆裡飄出了幾張沒有完全燒透的紙錢,落在了安錦繡坐著的步輦旁邊。
死人用的東西,尋常百姓家尚且忌諱,更何況帝王家?千秋殿的眾人馬上就都跟安錦繡請罪,是他們不小心,讓主子娘娘遇上了這種不祥之物。
“進去看看,”死過一次的安錦繡倒是不在意。
明秀宮沒有可當一宮之主的宮妃,安錦繡進來之後,明秀宮裡的六位宮妃還沒接到訊息,至於其他的嬪和貴人,美人們看到安錦繡,也只能遠遠地站下行禮,無安錦繡的傳召,也不敢近前來。
千秋殿的幾個太監很快就把在明秀宮裡燒紙錢的人,帶到了安錦繡的面前,跟安錦繡道:“娘娘,就是這位蘇美人在燒紙錢。”
明秀宮裡只有一位姓蘇的美人,安錦繡看看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道:“你就是蘇相家的那位小姐?叫什麼”
明秀宮的管事嬤嬤看安錦繡想不起來這位蘇美人叫什麼,忙在一旁跟安錦繡道:“娘娘,蘇美人閨名意憐。”
“蘇意憐,”安錦繡看著蘇相家的這位小姐道:“你不知道宮裡不能燒這些東西的嗎?”
蘇意憐抬頭看了安錦繡一眼,然後低聲道:“安妃娘娘,我才進宮不久,不懂這些規矩。”
“奴婢該死,”幾個管事的嬤嬤、太監聽蘇意憐這麼一說,忙就跪在地上,心裡恨著這個不省事的蘇美人,嘴裡跟安錦繡請罪道。
蘇意憐入宮之後雖然被封了美人,可是連世宗面都沒見著過,蘇家現在也沒辦法往宮裡送銀子,蘇意憐等於是跟家裡也斷了聯絡。在宮裡不得寵,又靠不上孃家的女人,這日子自然就會難過很多,再加上蘇意憐又不是能忍的性子,在宮裡的日子就更加難過。
安錦繡這會兒再看這個蘇意憐,堂堂蘇相家的嫡出小姐,如今也不過是個容顏憔悴,謹小慎微的女人了。“你為誰燒的這些?”安錦繡問道。
蘇意憐小聲道:“我家中的小哥哥去了。”
“什麼小哥哥?”千秋殿的一個宮人訓蘇意憐道:“我們娘娘知道你的小哥哥是誰?”
安錦繡愣了一下,說:“蘇相家的小公子沒了?”
“娘娘,”明秀宮的一個管事嬤嬤跟安錦繡道:“蘇美人前幾日收到了家信,蘇小將軍在去西北大營的路上出了意外,人沒能救過來。蘇美人這些天來都哭得厲害,奴婢只道蘇美人傷心,卻沒想到她會在宮裡燒紙錢。”
安錦繡沒想到白承允下手這麼快,沒等蘇仲入了西北大營就動手了,蘇仲一死,看來在西北大營那裡為將的蘇大公子的命也快到頭了。
“我不知道宮裡不能燒這些,”蘇意憐跟安錦繡道:“知道我就是不會燒了。”在宮裡呆了這些天,她如今也知道了,貴妃娘娘是她一定不能得罪的人。
明秀宮裡的六個妃子這時候趕了來,走到安錦繡面前,給安錦繡行禮,六妃裡年紀最長的吳妃跟安錦繡告罪道:“我等未能迎接安妃娘娘,請娘娘恕罪。”
“算了,”安錦繡道:“是我突然來的,說起來還是我打擾你們了。”
六妃連說不敢。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