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這麼說了,上官勇還是拿了一包銀子給袁白,說:“你路上要小心,不要讓人跟上了,有人問,你就說是我們從江南撿來的孩子。”
袁白接過了銀包,裝在了自己要帶著走的包裹裡。
袁威拿了幾件上官平寧的小衣服跑了進來,跟上官勇說:“將軍,你看看這幾件行不行?”
上官勇親手替這個小嬰兒換好了衣服,低聲說道:“我願你能平安長大吧。”
上官睿這時道:“哥,我帶著袁威去辦事了。”
上官勇點了點頭。
上官睿跟袁威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路上一定要小心,”上官勇看著袁白把孩子用繩帶綁在了懷中,叮囑道:“這孩子還太小,你不要讓他著涼,發現孩子病了,要及時帶他看醫。”
袁白說:“將軍放心,我明白,這個孩子是林家唯一的根了,我不敢大意的。”
“好,”上官勇道:“你連夜走吧。”
袁白又穿上了一件外袍,將林家的這個遺孤嚴嚴實實地掩在了自己的衣襟裡,衝上官勇行了一禮後,就轉身匆匆地走了。
上官睿與袁威又走回到了囚帳的外面,並排一共三個囚帳,燭火如豆,三個帳中都隱隱有女子的哭聲傳來出。
上官睿跟身後的軍士道:“把東西抬進去,讓他們每人喝一碗。”
幾個軍士分抬了三桶熱湯進帳。
上官睿進了林硯墨所在的囚帳裡,看著林硯墨道“軍中給你們送來了驅寒的熱湯,每個人都喝一點吧。一會兒我們還要趕路,喝了熱湯之後,身子要是再撐不住,就不要怪我們衛**不照顧你們了。”
林硯墨看著自己的這些族人道:“都去喝一點吧。”
林氏族人們紛紛起身,走到了軍士們的跟前,領了一碗熱湯喝。
“喂她也喝幾口,”上官睿看著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個孩子的母親道。
一個軍士盛了一碗熱湯就要上前。
林硯墨道:“不勞軍爺們了,你們哪個去幫她一下?”
一個老婦人上前接過了軍士手中的熱湯,另一個婦人在一旁幫忙,扒開了這婦人的嘴,讓老婦人將一碗熱湯給這婦人灌了下去。
上官睿看著帳中的每個人都喝了熱湯,帶著人走了出去。
不多時,三座營帳裡都傳出了呻吟呼痛之聲,只是在暴雨聲中,這些聲音讓帳外的人聽不分明。
林硯墨按著劇痛不已的肚子,事到如今,老人家心中已經沒有什麼念想了。白承澤不仁,上官勇兵圍林家大宅也算不上心慈,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爭權奪利。這會兒他們死在上官勇的手上,可是真正想他們死的還是白承澤,為了自救,這個皇子殿下不惜棄他們這一族的人如棄草芥。
“他們要殺了我們!”有林氏族人捂著肚子在泥地裡打滾。
更多的林家族人則是在大喊:“這是為什麼啊?!”
“自取滅亡,”林硯墨像是在回這些族人的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地道:“已有富貴,卻還想登天,能怨何人?”
“裡面沒有聲音了,”半盞茶的工夫之後,袁威跟上官睿道。
“你帶人進去,”上官睿小聲道:“不管人死沒死,都將喉管割斷。”
☆、468你姐不是範紅橋
天亮之後,軍士們從囚帳之中搬出了一百二十三具屍體。
袁威帶著人在林間挖了一個大坑,把這些林氏族人的屍體埋了進去。
“不用埋嚴實,”上官睿站在坑邊說道:“幾日之後,說不定還要有人來看這些屍體一眼呢。”
袁威從坑下跳了上來,說:“這坑也不深,就怕屍體被野獸拖了。”
“我們管不了這麼多,”上官睿說著,衝站在兩邊的軍士揮了一下手。
幾個軍士拿起鐵鍬挖土埋屍。
上官睿跟袁威幾個死士侍衛小聲道:“對不起了,讓你們還是要殺人,做這些事情,”說著,上官睿就往旁邊的空地上又走了幾步。
袁威跟著上官睿往旁邊走,一笑,道:“從軍本就是要殺人的,我們幾個就是這個命,二少爺跟我們道什麼歉啊?”
上官睿閉了閉眼,輕聲道:“我大嫂那年,一定不是想讓你與袁義過這種日子的。”
上官睿突然提到了安錦繡,這讓袁威措手不及,呆愣地看著腳下逐漸被黃土掩埋的屍體,說:“誰讓事情到了這一步呢?除了打打殺殺,我也不會別的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