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妍公主眼淚水在眼框裡打轉,卻還是咬牙不肯讓宋妃看到自己掉眼淚的樣子。
宋妃看著雲妍公主的樣子,冷笑了一聲,自己這一次重新被世宗想起,又解了禁足,這裡面一定有安錦繡的功勞在。宋妃想著,自己雖然與安錦繡也曾經鬥得厲害,但是這一次安錦繡投桃,她總得報李。雲妍公主這個安錦繡的仇人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讓雲妍公主沒有好日子過,想必安錦繡會樂意接受自己回贈的這個大禮的。
“娘娘,您還有吩咐嗎?”教習嬤嬤看雲妍公主磕了三個頭後,宋妃還是不讓雲妍公主起身,便開口問道。
“堂堂一個公主,說話走路都不成體統,”宋妃卻道:“連跪也跪不好,公主殿下,你面見聖上時,也是這樣給聖上下跪請安嗎?你這個人被沈嬪教壞了,一點也不知道知足,一點也不感激聖上之前對你寵愛有加的恩德,天天就只知道耍自己的小性子。”
雲妍公主被兩個嬤嬤按著脖子,沒辦法抬頭去瞪宋妃。
“帶她到廊下去,”宋妃說:“今天就先教教她怎麼跪,跪不好就不要起身了。”
兩個嬤嬤拉著雲妍公主就往外走。
雲妍公主這時能狠狠地瞪著宋妃了,只是還是不敢開口再罵宋妃。
雲妍公主被拖出去之後,一個宋妃的貼身嬤嬤小聲跟宋妃道:“娘娘,這位畢竟是公主殿下,您這樣做,萬一聖上那裡怪罪,要如何是好?”
宋妃把手裡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笑道:“你當她如今還是金枝玉葉?”
嬤嬤說:“娘娘的意思是?”
“別說她是公主,就算她雲妍是皇子殿下,被聖上厭棄之後,她就什麼也不是了,”宋妃說道:“你看著吧,聖上最多在她出嫁離宮之前再看她一眼。”
嬤嬤說:“奴婢只怕她記恨娘娘。”
“記恨?”宋妃不在意地道:“她記恨我又能如何?她要嫁的人是安元志,這可是安家的少爺,安家現在一力幫著安妃,我們的這位公主殿下嫁入安府之後,安家能待她多好?我聽說安五少爺少年英俊,是前途無量的一個少年將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憑雲妍這樣的一個臭脾氣,安五少爺能喜歡她?”
嬤嬤嘆氣道:“奴婢也聽說,公主殿下當著安妃娘娘的面,罵過安五少爺不得好死的話。”
“最後還不知道是誰不得好死呢,”宋妃道:“安家可不是什麼行善積德的人家。”
一個御書房的教習嬤嬤這時又走進了暖閣裡,跟宋妃道:“娘娘,外面天太冷,您看能否給公主殿下加一個炭盆?”
宋妃說:“讓她跪舒服了,她能記住今天的教訓嗎?”
教習嬤嬤忙就應是。
宋妃又說:“芳華殿燒的炭也是要按份例去內廷司領的,去告訴公主殿下,聖上停了她所有的份例,日後她要學著過些節儉的日子了,芳華殿這麼多的人,我這個養母不能只顧著她一個人。”
教習嬤嬤領命之後退了出去。
宋妃貼身的嬤嬤說:“娘娘,也不能真讓公主殿下的身子垮了啊。”
“半個時辰之後,讓她回屋去,”宋妃說:“我看她方才那副拼命的架式,我們的公主殿下身子骨好著呢,肝火也旺,就讓她吹吹風,降降火氣好了。”
雲妍公主跪在暖閣外的走廊下,凍得瑟瑟發抖,這還是她第一次嚐到挨凍的滋味,這滋味可真不好受,穿在身上的衣衫全都不起作用,連皮肉包裹之下的骨頭都能感覺到寒冷。
教習嬤嬤從暖閣裡出來,向雲妍公主一字不落地轉述了宋妃的話。
雲妍公主牙關緊咬,公主的驕傲畢竟是被刻到了骨子裡的東西,這驕傲讓雲妍公主不允許自己去向宋妃求饒,她寧願等著白承澤回來。她的母妃說過,只要白承澤回來,她們的日子就會變好,雲妍公主相信沈妃的這句話。
白承路和客氏王妃被押著去了齊妃的倚闌殿,白承路在客氏王妃又哭又求之下,給齊妃磕了三個頭,算是認下了齊妃這個養母,隨後就帶著客氏王妃負氣而去。
齊妃在白承路夫妻倆走了後,就命自己殿中的宮人道:“去千秋殿看看,看看聖上是不是還在那裡。”
這宮人忙就領命去了,不一會兒跑回來,跟齊妃說:“娘娘,千秋殿的紫鴛姑姑說,聖上要在安妃娘娘那裡用過晚膳再走。”
齊妃只能按耐住心中的不解,等在了倚闌殿裡。
千秋殿裡,安錦繡喂世宗喝了藥,勸道:“出了這樣的事,二殿下的心情一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