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一笑,說:“我一時半刻跟二哥你說不清,總之這一次我在江南一敗塗地。”
白承路跌坐回坐椅上,“你也會敗?”
“是啊,”白承澤說:“我也沒有想到,我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老四有這麼大的本事了?”
“不是他,”白承澤道:“要不就是他的身邊,有一個厲害的人物幫他了。”
白承路搖頭,“老四的身邊還是那幾個人,沒有陌生人出現。”
“事情做下了,卻讓我們兩個找不到人,”白承澤說:“二哥,這下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了吧?”
白承路一呆之後,忙就跟白承澤搖手,說:“我對父皇坐著的那把椅子沒有興趣。”
“又是二嫂跟你說了什麼吧?”白承澤好笑道:“這一次母妃被貶,二哥你逃過父皇的責罰了嗎?還不是跟我一樣,記在了齊妃那個女人的名下?”
白承路說:“什麼責罰?齊妃跟母妃一樣也是貴妃啊。”
“這個女人害了母妃,我們卻還要喊她母妃,給她磕頭請安,”白承澤說:“這還不叫責罰?你還要父皇怎麼給我們難看?”
“你在怪我去給齊妃磕頭的事?”白承路問白承澤道。
“我也得去給那個女人磕頭,”白承澤說:“我怪你什麼?我只是想你知道,你跟我一母同胞,你怨我也好,不怨我也罷,有些事你逃不掉的。”
白承路坐在椅子上愣神,是啊,他再想逃,不是也得請旨來看這個弟弟?二王府再想撇清關係,在白承允那夥人的眼裡,他白承路就是白承澤的同黨,他要怎麼讓這些人相信,他無心皇位,也不想幫白承澤奪嫡?
白承澤躺在床上,氣力不足,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都不說話之後,客房裡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寺院的鐘聲悠悠然地傳進了這間客房。
白承路扭頭看看窗外,說:“太陽下山了。”
“你回去吧,”白承澤這時道:“我暫時回不去,你替我盯著一些吧。”
“你的那些人呢?”白承路道:“不去找他們?”
“我現在誰都不信,”白承澤看著白承路道:“二哥你不幫我,我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白承路不知道自己能跟白承澤說什麼,不想幫,可是這個不字說不出口。
“我回京之後就會大婚,”白承澤說:“在此之前,一定要把幫著白承允的那個人找出來。”
白承路說:“要是找不出來呢?你就不大婚了?”
“找不出來?”白承澤搖頭道:“找不出來,也許有一天我就會死在這個人的手裡。”
白承路起身在客房裡轉圈,說:“你都沒辦法找出這個人來,我能有什麼辦法找人?我比你還厲害?”
“你什麼也不要做,”白承澤道:“在一旁看著就行。”
白承路說:“我能看出什麼來?白承允那裡有你的人手?”
“有,”白承澤道:“只是到不了他的身邊。二哥你就在一旁看著,看四哥後面跟什麼人來往的多。”
“他現在幫著父皇理政,”白承路說:“身邊天天圍著人,你要我怎麼看著他?”
理政?白承澤的面色一冷。
“父皇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白承路又跟白承澤說了一句。
☆、462仇人再會三塔寺
白承澤原本想自己以其在,認不清誰是友誰是敵的情況下回京,還不如在三塔寺這裡,離著京城不遠不近的,把京城裡的事情看清楚之後,再作打算,可是白承路一說世宗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這讓白承澤又猶豫了起來。
白承路沒注意到白承澤此時的神情,在客房裡邊轉著圈邊道:“父皇在後宮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父皇在早朝的時候,已經暈厥過去兩次了,還有幾次因為身體不適,提前散了早朝。”
白承澤說:“榮雙那裡怎麼說?”
“他?”白承路嗤了一聲,說:“他的嘴有多嚴,你不知道嗎?我就是問了,他也不會給我一句準話。”
“榮雙那裡問不到,你就不能去找向遠清?”
“他是個滑頭,我問過他,他就回我一句,”白承路說:“說他看外傷在行,父皇的病,他看不出來什麼,都是由榮雙一手管著的。”
白承澤低頭,握成拳的手上,經絡分明,青色的血管鼓起很高,看著有些駭人。
“父皇這樣的人,他要是身體還能撐得住,也不會讓老四去幫他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