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日後一家獨大,朝中無可與你們相抗之人,新皇如何坐穩他的江山?歷朝歷代,多少開國之人,從龍之將能得善終?就是這個道理。”
安元志若有所思道:“這就是人可共苦,不能同甘?”
“跟帝王講同甘共苦?那就太天真了,”安太師道:“錦繡江山,從來就只能一人獨享。”
安元志這時笑了起來,小聲道:“錦繡江山?我姐夫不要江山,只要錦繡。”
“閉嘴!”安太師喝了安元志一聲。
上官勇望著安元志笑了一下,掉臉又是一臉正經地問安太師道:“現在四殿下對衛朝和衛**就有拉攏之意,依太師之見,衛朝要怎麼做?”
“不得罪,但也不為他出力,”安太師道:“橫豎四殿下也沒有要用兵的地方,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等日後,他在軍中的勢力又有了一些後,你再作打算也不遲。這樣在他成皇之後,雖然不會把你當做親信,但是身為臣子求的就是榮華富貴,這個親信,誰要當就讓誰當去好了。”
“做皇帝的親信不好嗎?”安元志問道。
“你們以為帝王親信是什麼?”安太師搖頭道:“開國之君身邊的親信之人,還可說成是生死兄弟,其他的,不過就是帝王們用得順手的奴才罷了。蘇養直是聖上的親信,在朝堂之上,他蘇養直還不在三公六卿之列,他身後的那個蘇家,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族。知道帝王私事越多的人,就越不得富貴,你們記住我的話,寧為重臣不當親信。”
安元志撓頭,說:“不得帝王信任,能當重臣嗎?”
“讓帝王覺得你可用,可將你握在手裡,這就夠了,”安太師道:“三公六卿若都是帝王親信,那這世上就不存在什麼帝王心術了。”
安元志點了點頭,安太師今天的這一席話,夠他自己琢磨幾天的了。
“衛朝回去吧,”安太師也不問上官勇有沒有聽懂他的話,跟上官勇說道。
上官勇起身道:“衛朝謝太師教誨。”
“記住置身事外,”安太師又提醒了上官勇一句。
“我送姐夫出去,”安元志說道。
安太師衝這兩人揮了揮手。
上官勇跟安元志走出了燒著炭火,溫暖如春的書房之後,才發現天空這時飄起了小雨,夾在牛毛細雨之中的,還有碎如鹽粒的雪,雨夾著雪,落地無聲,只是風吹在人的臉上,讓人感覺如刀割一般。
“看來我們還是把奪嫡之事,想得太簡單了,”上官勇小聲跟安元志道:“以為手裡握著一支軍,很多事就能辦了,現在看來,還是舉步為艱。”
安元志一笑,跟上官勇也不打傘,往外走著,說道:“我父親當年十六歲便高中了狀元,名動天下,連著當今聖上在內,他伺候了三代帝王,跟他比起來,我們還是學生。”
上官勇這時拉著安元志站在了一處遊廊下,一直等到一個手裡拿著傘和蓑衣的安府管家,跑到了他們的跟前,才跟安元志道:“你身上有傷要養,還是不要淋雨了。”
“鬼天氣,”安元志咒罵了一聲京都城的天氣,從這管家的手上接過的雨具。
管家也不敢跟這兩位多話,東西送到之後,就退了下去。
上官勇替安元志打著傘,兩個人又往府外走。
“其實我覺得我們是應該置身事外,”安元志走著走著,又跟上官勇小聲道:“這個時候,日子過得煎熬的應該是他們皇家父子,我們操什麼心?”
上官勇步子邁得很慢地往外走著。
安元志說:“最好他們最後打起來,打得天下大亂,姐夫你正好趁亂帶著我姐遠走高飛。”
上官勇道:“天下大亂?他們皇室自己亂就好了,否則覆巢之下,我與你姐姐又能往何處去安生?”
“我姐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過什麼樣的日子,我想她都是願意的,”安元志說道:“大不了舍了祈順,遠走關外。”
“你啊,”上官勇搖了搖頭,輕聲道:“她願意,可我不願意。”
“為什麼?”安元志說:“兩個人在一起,不是什麼都好了嗎?”
上官勇站在安府門前,披上了蓑衣,翻身在上馬時,又停下來,跟安元志輕聲道:“我要給你姐的是一世無憂。”
安元志看著上官勇帶著幾個死士侍衛,打馬揚鞭而去,這一行人很快跑沒影了之後,安元志還是在府門前站著,一直呆站了很久。
安元文騎著馬帶著一行人,從跟上官勇相反的方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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