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置疑的樣子,忙都紛紛起身跟白承澤告辭。
白承澤當然知道今天自己府裡的事,他的父皇一定會知道,也一定會惱怒,皇子不可結交朝臣,他白承澤今天這樣的做法,完全就是一點也不掩飾的明知故犯。只是,白承澤心中也有數,隨著世宗的身子越來越差,他的這個父皇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把整個祈順的江山和朝堂都牢牢抓在手中了。
白承澤起身,走出了書房,屋外黃昏,夕陽在白承澤的身上籠上了一層暖暖的光暈。從帝宮那裡傳來的暮鼓聲,這時悠悠盪盪地傳進了這個庭院裡,獨自一人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之時,白承澤就算站在夕陽的殘輝之下,也是面色如霜。
退無可退了,白承澤心裡想著,再當一個孝順謙卑的兒子,他只有一步步被世宗打壓到,最後對白承允附首稱臣的份上。這個時候,他只有讓自己的父皇知道,他這個兒子不是他隨便想殺就能殺的,整個局面才能讓他再重新謀劃。
“父王,”正想心事想得入神的時候,白承澤聽到院外傳來了白柯的聲音。
白柯邁著頗為穩當的步子走進了庭院裡,換了一身新衣,雪狐皮毛的衣領更是襯得這個小孩臉孔白嫩。
現在看到白柯,白承澤就不時能想起安錦繡,啞然失笑之後,白承澤跟白柯道:“你一覺睡醒了?”
白柯微微眯了眼睛,看著被陽光鍍了金邊一般的父親,說道:“父王,你在曬太陽?”
白承澤笑道:“傻話,太陽都要下山了,我才出來曬太陽?”
白柯跑到了白承澤的身邊,道:“父王,明天我們去城外打獵好不好?”
“明天?”白承澤就是一愣,說:“柯兒,這是冬天,城外的山裡看不到什麼野物的。”
“那我們去山裡跑馬啊,”白柯又說:“柯兒很久沒有跟父王一起出去跑馬了。”
“算了吧,”白承澤說:“山路不好走,你還小,等你再大些,父王再帶你去山裡跑馬。”
白柯一聽白承澤這話,就跳了起來,說:“連師父都說,柯兒的騎術現在上陣都足夠了,怎麼不能去山裡跑馬?”
“有誰騎著馬在山道上打仗的?”白承澤好笑道:“不許胡攪蠻纏。”
白登這時帶著人進來,準備給這父子倆擺餐桌布菜了,聽到了父子倆的對話後,衝白柯笑道:“小王爺,爺的身上還有傷呢,身子也沒養好。”
“閉嘴,”白承澤訓了白登一句。
白柯這才看向了白承澤,說:“父王,傷口還是沒長好嗎?”
“沒事了,”白承澤拍著白柯的頭道:“只是還有些不舒服,但跟傷處無關。”
“那跟什麼有關?”
白承澤低頭看著白柯,嘆了口氣道:“你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
白柯愣愣地看著白承澤,年歲這東西不是他想快點就能快點的。
“走吧,”白承澤卻又是一笑,道:“我們去吃飯,明天我下了朝後,帶你去街上逛逛,我們就在外面吃你想吃的。”
“可是你的傷呢?”白柯問道。
“你聽白登那個奴才胡說,”白承澤說道:“一點小傷罷了,你父王能讓這點小傷難到?”
在小廳里布菜的白登暗自癟了癟嘴,這個主子明明在三塔寺的時候還病得起不了身,這才過去幾天?所以說當人奴才的難啊。
白柯坐在了白承澤的身旁,看看桌上的菜都是他愛吃的,滿意地笑了,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口水。
白承澤看著白柯的小模樣就好笑,說:“你師父不會連飯都不讓你吃飽吧?”
“父王,”白柯板起了小臉,說:“不要說我師父的壞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白承澤說:“那我就是你的爹,我跟你師父不對付了,你幫誰?”
白柯低頭吃菜。
白承澤說:“沒看出來,你還是小沒良心的。”
白柯說:“父王,我師父一年到頭就呆在山裡,你們兩個能怎麼不對付?”
白承澤說:“他打我兒子。”
白柯眨一下眼睛,想了半天,然後說:“父王你不是說嚴師出高徒嗎?”
“那我心裡也不舒服。”
“那父王去把師父的兒子揍一頓?”白柯能聽出白承澤是在跟他逗笑了,說道:“你去打,他們一定不敢還手的。”
白承澤搖搖頭,“你師父的兒子也都年紀大了吧?”
白柯點頭,然後就問白承澤道:“父王,師父跟我說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