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冷冽,吹得上官勇身上的披風在風中颯颯作響。
上官睿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被凍得有些僵的身子就是一暖,回過神後,發現他大哥把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你回去吧,”上官勇還是看著江面跟上官睿道:“這裡除了死人也沒什麼可看的了,回去看看平寧睡了沒有。”
“我不冷,”上官睿跟上官勇說道。
“不冷你打什麼噴嚏?”上官勇把上官睿要往下拿披風的手按住了,“快回吧。”
上官睿還想說什麼,看見他大哥身邊的一箇中軍官往他們這邊跑來,便住了嘴,轉身往軍營那邊走去。
“將軍,”這名中軍官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後,躬身稟報道:“柴將軍派人來報,聚賢寨裡的人都清乾淨了。”
“燒了吧,”上官勇說了一句。
中軍官得了上官勇這句話,忙又回身往後跑。
上官睿走到了軍營轅門前時,就聽見轅門前的軍士們道:“燒起來了!”
上官睿忙回身往江面上看去,就看見聚賢寨那裡火光沖天,將江面跟天空都映紅了,他站在這裡,似乎都能感覺到烈焰的灼浪撲面而來。
聚賢寨的當家這個時候,也能看到江面上的這處大火,身高八尺的大漢,哭倒在了船尾。
☆、400棲烏村
聚賢寨的大火,成了壓垮江南水匪們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水匪們看來,再這樣跟上官勇這個屠夫單打獨鬥,他們遲早都是一個死,不如聚在一起,跟上官勇決一死戰,這樣他們也許還能有生路可走。
也有水匪覺得,這裡的水路眾多,他們可以仗著熟悉這裡的水路,再跟上官勇的衛**拼拼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為什麼不能躲在暗處,找機會狠咬上官勇幾口?
但這個提議很快就被諸大搖頭否決了,能藏人的水路,基本上都狹窄,這要是被官兵兩頭一堵,他們就是甕中之鱉,伸頭挨宰的命。更何況上官勇是外來戶,不熟悉江南的水路,可是江南水師的那幫人也都是在江南這裡行船的老手了,有這幫人在,上官勇就成不了睜眼瞎。
白承澤倒是命白登來見了諸大一次。
按照白承澤的意思,水匪們還是得仗著熟悉水路地形之利,跟上官勇慢慢耗下去,江南水師來的人不過一萬多人,只要耗到這幫人打得死傷過半,江南水師的這幫人自然就會打退堂鼓,到那個時候,上官勇就一定拿水匪們再無辦法了。
白登甚至在地圖上,給諸大指出了白承澤交待的這個水寨,跟諸大說:“這幾個寨子,都是易守難攻的寨子,我家爺的意思,諸大當家現在只是丟了兩個不好守的寨子,不應該就此怕了他上官勇。”
諸大這會兒想到林家大宅裡的白承澤,就恨得牙癢癢,只是這會兒他沒空再去得罪一個京城裡來的權少,硬忍著氣,諸大沒有為難白登,反而送了白登一份價值不菲的禮,滿口說著白承澤英明的話。
白登以為諸大是聽進去他家主子的話了,拿了這份水匪送與他的大禮,樂滋滋地走了。
白登沒想到的是,在他走了後,諸大就在龍頭島水寨的聚義廳裡,破口大罵,把白承澤的八輩祖宗都罵了一個遍。吃了白承澤一次大虧的諸大,儘管這一次白承澤跟他說的是良言,可是諸大當家已經聽不進去了。
軍師倒是看著地圖上,被白登點過的幾個寨子,跟諸大說:“大當家的,我覺得這個人說的沒錯。”
諸大說:“林家大宅裡的那個小白臉,只會害我。”
軍師說:“他不是也被上官勇關起來了嗎?”
諸大冷哼一聲,說:“誰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演了一場戲給老子看的?老子殺那個安元志就殺錯了,惹來了上官勇這條瘋狗,老子還他孃的信他的話?”
軍師看諸大這一發飆,不敢言語了。
水匪們的各寨頭領,也都同意諸大的話,上過一回當,再上第二回就是傻子,再說誰也不願意再當第三個跟上官勇打上的人。
就在水匪們還在聚義大廳裡議事的時候,距聚賢寨百里之外的金錢寨也被上官勇打了下來。這個訊息傳進龍頭島之後,水匪們一致同意,將各路人馬全都聚到易守難攻的龍頭島,就在龍頭島這裡,跟上官勇決一死戰。
轉眼江南就入了冬,衛**與江南水匪在龍頭島這裡對峙上了。
在一個叫棲烏村的漁村裡,被漁民範老漢父子三人從江裡救起來的年輕人,終於是睜開了雙眼。
看著在床上死屍一般躺了快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