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那樣的人家,我怎麼能進得去?我就是看了一個熱鬧,安五少爺很威風呢。”
“你走吧,”袁義讓開了路,說:“江南不比京城,公公小心一點。”
白登從袁義的身前走了過去,他也不急著走,邁步邁得很慢,最後拐了一個彎,才消失在袁義的眼前。
“大哥,”跟過來的這位氣道:“幹嘛不殺了他?”
袁義衝這兄弟苦笑了一下,說:“我們也不能什麼人都殺啊,回去吧。”
安元志在王府裡等回了袁義後,開口就問:“弄死那個太監了?”
袁義說:“他死了,夫人那裡也許會難辦,畢竟這個是五殿下的親信。”
“你把人放了?”安元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要是活著,我姐不是又多了一個把柄在白承澤的手裡?”
“只要他人在江南,我們想殺他就不是難事,”袁義說:“現在我們還是儘快去見將軍吧。”
“幹嘛啊?”
“夫人覺得符鄉林氏值得拉攏,那五殿下也許也會這麼覺得,這個不怕死的林老先生,少爺你要拿他怎麼辦?”
“你是說,這是白承澤給我們設得局?要讓我們跟林氏結仇?”安元志對袁義的話在意了。
袁義搖了搖頭,說:“我說不好,只是覺得五殿下人一定在江南了。”
安元志坐回到了椅子上,突然就手握成拳,咬著牙,小聲跟袁義道:“江南現在正亂著,白承澤再怎麼也不可能帶著一支軍來,把這個人找出來,趁亂,”安元志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373先殺了安元志吧
三日之後,白承澤坐在江南符鄉,林家大宅裡的一間臨水的客廳裡。這間客廳四壁上分掛著梅蘭竹菊花中四君子的畫像,酷熱的天裡,這客廳卻因為三面環水,而涼爽怡人。
一個貼身的侍衛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白承澤的身後,小聲道:“爺,淮州來了訊息,興王全家被殺,安元志和淮州守備李延峰將興王府給佔了。還有,安妃娘娘身邊的袁義現在在安元志的身邊。”
白承澤聽到了興王全家的死訊,沒感覺意外,更不可能傷心,他們白氏皇族到了今天,最不缺的就是這些皇室宗親了。至於袁義,白承澤就知道這個太監是安錦繡特意派到江南來的,探望病重的家人,白承澤笑著搖了一下頭,這樣的話,也只有他那個被安錦繡迷了眼的父皇信了。
“爺,”侍衛說:“要給白總管他們回個信嗎?”
白承澤只是道:“安元志把吉王妃的父親抓了?”
“抓了,”這侍衛道:“只是沒關進牢裡,安元志把人關在了興王府裡,還將林氏王妃給收殮了。”
白承澤揮了一下手。
這侍衛忙就退了出去。
白承澤將手裡的魚食,一起撒進了窗外的水面上,然後看著水中的游魚聚在一起搶食。安元志一向是個沒什麼好心的人,這一次還能想起來替吉王妃收殮,看來符鄉林家,也是安錦繡想拉攏的人家了。
林家的家主林端禮這時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走了進來。
白承澤將身子坐正,看看林端禮臉上的神情,就知道吉王妃父女之事,林家已經知道了。
“五殿下,”林端禮衝白承澤躬身道:“在下得到了訊息,在下的堂叔已經在淮州被抓了。”
白承澤道:“放心,我說過保你們林家無事,就一定會保。”
“那上官將軍那裡?”
“他就是再不敬讀書人,我的話他還是能聽進去的,”白承澤讓林氏父子坐下,道:“吉王妃之事,說到底與你們林家也沒什麼關係,白笑野造反,事先就不可能跟你們林家說。”
“五殿下明鑑,”林端禮忙就說道。從吉王白笑野在興城起兵造反開始,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閉上眼,腦子裡就是他們符鄉林家被全族誅盡的慘狀。謀反之人要被誅盡九族,他們林家怎麼算,也在白笑野的九族之內,林端禮甚至動過要舉族外逃的心思,只是天下之大,他們又可以往哪裡逃?
白承澤一臉的溫和,說道:“你們林家十幾人在外為官,都是官聲清廉之人,這一點我父皇是知道的,他不會妄殺賢臣的。”
安錦繡想拉攏林家,不過就是讓上官勇高抬貴手,放過林家一馬,好讓林家感他們的恩。他現在讓林家相信,上官勇一定會把他們當作白笑野的九族誅了,那林家就只能尋求他的庇護,這樣做比上官勇高抬貴手要省勁很多,白承澤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溫和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