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丫頭現在都是黃臉婆了。”
安錦繡瞪了世宗一眼,把身子一扭,背對著世宗坐了。
“好了,傻丫頭,”世宗從身後把安錦繡一摟,說:“朕就是怕你亂想,才把這事先告訴你一聲的,這就是一個交易,與男女之情無關。”
安錦繡說:“聖上真要那個蘇家小姐進宮?”
“如果朕收下這個女人就能讓蘇家安心,”世宗道:“那朕覺得這筆買賣還不錯,蘇家這一代的小姐其實有不少個,少一個,對他們來說,算得了什麼?”
安錦繡臉上帶著笑,心裡卻嘆了一口氣,這個蘇意憐,上輩子是家族用來討好白承澤的工具,這輩子又成了家族向世宗表忠心的工具。對於祈順的世族大家來說,生養的女兒,也許到了最後都是供家族算計的工具吧?在這一點安錦繡怪不了蘇家什麼,她身後的安家同樣如此。
“生氣了?”世宗看著安錦繡問道。
“沒有,”安錦繡說:“臣妾這不笑著嗎?”
“你這笑比哭還難看,”世宗道:“只是多了一個女人罷了,這後宮裡多她一個不多,養著就是。”
安錦繡嘆了一口氣,說:“臣妾明白了,會做好接蘇家小姐進宮的準備的。”
“就讓她住在明秀宮,就住原先那個蘇家女人住的宮室裡好了,”世宗說道。
“那裡?”安錦繡忙道:“聖上,蘇嬪喪期未過,那間宮室裡怎麼能住人呢?”
“蘇家急著送女入宮,朕還要為他們講究嗎?”
“那不把人嚇壞了?”
“無福住那間宮室,朕最多賠出去一具棺材,”世宗如同說平常事一般,跟安錦繡說道:“你也不用管她,讓沈妃帶著她好了。”
“算了,”安錦繡道:“讓她看著蘇嬪,蘇嬪一天都沒撐下來,這個女孩兒由臣妾看著,不管能不能成為聖上心尖上的人,臣妾好歹能讓她在宮裡活下去。”
“你怎麼知道蘇嬪之事是沈妃沒盡到心?”世宗問道。
安錦繡說:“這種事問問太醫院,問問在蘇嬪身邊伺候的人就知道了啊。蘇嬪平日裡身子不錯,捱了三十刑杖,傷得重,可也不至於一天不到就死了吧?”
世宗說:“朕不是讓你不要管這事兒了嗎?”
“一條人命呢,聖上,”安錦繡扭頭看著世宗道:“就這麼死了,臣妾怎麼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那你問出什麼來了?”
“是薛太醫去看的蘇嬪,”安錦繡說:“連一瓶傷藥都沒留下,只站了片刻之後就走了,他這是給人看病的樣子嗎?還有魏妃娘娘,蘇嬪在床上睡著,她就讓管事的人,把蘇嬪身邊的人都叫走了。聖上,蘇嬪究竟是怎麼得罪了這兩位貴妃娘娘了?”
世宗說:“兩位貴妃娘娘?”
“這個薛太醫不是專為沈妃娘娘看診的人嗎?”
“那你也不能說就是沈妃讓他這麼做的。”
安錦繡眉頭一挑,顯得氣惱了,說道:“就是沈妃做的!不是她帶著蘇嬪去內宮門那裡,怎麼可能會出這事兒?蘇嬪就是她害死的!”
世宗看安錦繡這副樣子,反而笑了起來,說:“你跟沈妃這會兒成仇人了?”
“她做事不地道,”安錦繡說:“臣妾不喜歡這樣的人。”
“她不敢動你就行了,”世宗安撫著安錦繡道:“不喜歡,以後就不要跟她來往。”
“她可是雲妍公主的生母,”安錦繡說:“臣妾怎麼能跟她不來往?”
世宗嘆氣道:“那你要怎麼樣?要朕把沈妃也打一頓?”
“都是貴妃,臣妾能拿她怎麼樣?”安錦繡氣道:“臣妾聽說東陽沈氏也是清貴人家,怎麼沈家出來的小姐會是這樣的人呢?”
“來人,”世宗這才衝門外道。
一個太監應聲走了進來。
世宗說:“去太醫院,把薛鈺叫來。”
安錦繡在世宗的懷裡就是一跳,說:“聖上,你叫這個人來做什麼?”
世宗說:“給你出氣啊,你去照照鏡子,這臉都氣紅了。”
安錦繡從世宗的手裡掙脫了,說:“一個聽聲辦差的人,找他的麻煩算什麼?臣妾在宮裡住著,也不是不知道,沈妃這麼信這個薛太醫,說不定這個太醫家人的性命,都捏在沈妃的手裡呢!”
看著安錦繡一副要為蘇嬪討個公道的模樣,世宗不禁想起,蘇家父子跟他說的那些話了。安妃與大內侍衛副統領韓約,有私下來往的跡象,望聖上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