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安錦繡看著這個進來的嬤嬤問道。
這個內廷司的嬤嬤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內廷司何氏,奴婢見過安妃娘娘。”
齊妃跟安錦繡小聲道:“這個也是內廷司的一個管事的。”
安錦繡又看了這個嬤嬤一眼,道:“這些既然是敬太妃娘娘留下的東西,那一定是她用慣了的東西,就把這東西跟敬太妃娘娘一起葬掉好了。”
這個何嬤嬤忙跟安錦繡道:“安妃娘娘,敬太妃娘娘是宣和人,敬太妃娘娘生前跟伺候她的宮人留有遺言,按照她們宣和那裡的規矩,這些東西都是要燒掉的,這樣敬太妃娘娘才能了無牽掛地上路。”
齊妃好奇道:“宣和那裡還有這種規矩?”
何嬤嬤說:“是。”
安錦繡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你也是宣和人?”
何嬤嬤說:“回安妃娘娘的話,奴婢不是宣和人,奴婢是聽伺候敬太妃娘娘的宮人說的。”
“她的宮人不是關慎刑司去了嗎?”齊妃說道。
何嬤嬤說:“是,奴婢去了一趟慎刑司,這兩個宮人伺候敬太妃娘娘多年,敬太妃娘娘的事,還是她們兩個最清楚。”
齊妃看向了安錦繡,說:“那就讓他們把東西抬走?”
安錦繡看著何嬤嬤道:“你是第一天在宮裡當差嗎?宮裡的規矩和宣和地方上的風俗,哪個要守,你不知道?”
何嬤嬤顯然沒有想到,安錦繡會在這事上跟她發難,何嬤嬤感覺委屈,求救地看向了齊妃。
齊妃現在拿不準安錦繡想幹什麼,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按理說,如果太妃留有遺言,說過要怎麼辦自己的喪事,皇家都會隨了亡者的心願,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亡者為大才是正理啊。
“沒話可說了?”安錦繡問何嬤嬤道。
何嬤嬤忙一個頭衝著安錦繡磕到了地上,道:“奴婢該死!”
安錦繡的目光又落到了箱子裡的布老虎上,這個東西怕是礙了某些人的眼了。
齊妃這裡心中一動,敬太妃的死,跟千秋殿前天發生的事可是有關聯的,安錦繡這會兒不肯燒這些東西,怕是這位也在疑著敬太妃吧?想到這裡,齊妃命身邊的宮人道:“把這三個箱子好好翻一翻,看看有什麼不能燒的東西。”
兩個宮人應聲走上前,動手在箱中翻了起來。
安錦繡冷眼看著何嬤嬤,就看見這個老宮人跪在那裡,一臉受了委屈的神情,卻看不出驚慌來。“你很委屈?“安錦繡突然就開口問何嬤嬤道。
何嬤嬤忙道:“安妃娘娘,奴婢不敢。”
“算了,不要搜了,”安錦繡跟蹲著搜箱的兩個宮人道:“看在敬太妃娘娘的面子上,按著她的遺願辦吧。”
“妹妹?”齊妃狐疑地看著安錦繡。
安錦繡說:“若是我一意孤行,怕是就要傳出不孝,跋扈的名聲了吧?”
何嬤嬤,連同幾個內廷司的太監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了。
“我們走吧,”安錦繡跟齊妃道。
齊妃不明白安錦繡這會兒的火是從哪裡來的,但還是點了一下頭,命身邊的宮人道:“把這間宮室收拾出來,都小心一些,收拾不好,別怪我罰你們。”
被齊妃看著的兩個宮人,忙低頭領了命。
安錦繡先於齊妃一步走了出去。
“小心一些!”齊妃又叮嚀了何嬤嬤一聲。
何嬤嬤忙說:“齊妃娘娘,您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不用心辦差啊!”
齊妃這才從何嬤嬤的身邊走了過去。
屋裡的幾個人在確定門外的兩位貴妃娘娘走了後,才都鬆了一口氣。
一個內廷司的小太監就說道:“聽說安妃娘娘是個脾氣再好不過的一個人,今天怎麼就跟我們過不去了。”
“閉嘴!”何嬤嬤瞪了這個小太監一眼,“主子的事是我們這些奴才能議論的?”
這個小太監被何嬤嬤罵得把頭一縮,閉了嘴。
何嬤嬤走到了木箱前,一眼就看見了被齊妃扔在了木箱裡的布老虎,何嬤嬤放心了。“快把這箱子抬走,”她跟手下道:“不要磕著碰著了。”
幾個太監上前來,先把木箱用封條封上了,然後兩人一隻,抬著木箱往外走。
何嬤嬤走在最後面,心裡想著安錦繡方才跟她過不去的樣子,何嬤嬤暗自好笑,想必這位安妃娘娘在敬太妃這裡沒有查到什麼,心下氣不順了吧。
齊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