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父皇。”
世宗說:“小九兒還害怕嗎?”
白承意搖頭,說:“母妃說了,那個人死了,下地獄了。”
“嗯,”世宗也親了白承意一口,說:“小九兒不是說日後要當大將軍的嗎?可不能動不動就害怕。”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白承意的記憶很模糊,只是知道有壞人要殺他,最後救了他的人是袁義,紫鴛順著窗臺將他滑放出寢室的事,白承意甚至都不記得。“我不害怕了,”白承意跟世宗說:“父皇,袁義的武藝很厲害的,他會飛哦。”
世宗看向了安錦繡道:“這一回朕會重賞袁義的。”
安錦繡要起身替袁義謝恩。
世宗把安錦繡一拉,說:“這裡沒有旁人,你跟朕這麼講究做什麼?”
安錦繡說:“臣妾現在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臣妾若是帶著袁義去了東宮,那這裡就,”安錦繡搖頭道:“臣妾現在什麼都不敢想了,到底是誰這麼恨臣妾?”
世宗把安錦繡攬進了懷裡,道:“這個人不但恨你,也恨著朕!”
安錦繡在世宗的懷裡哽咽了一聲。
“你派袁義去搜東宮了?”世宗問安錦繡道。
“兩件事發生的時間太巧了,”安錦繡說:“臣妾就是再笨,也知道這裡一定有事。”
世宗低聲道:“太子已經被朕關起來了。”
“會是太子嗎?”安錦繡毫無顧及地問世宗道。
世宗苦笑,說:“若是太子,朕也一定會給你和小九兒一個交待的。”
“這事臣妾不能不問,”安錦繡抓住了世宗的衣袖,小聲道:“聖上和九殿下就是臣妾的命!”
“好,”世宗道:“朕這一回也不拘著你了,你查吧,也許朕明面上查不出什麼來,你暗地裡查,能查出些什麼。”
安錦繡輕輕嗯了一聲,這事她當然要查。
“錦繡,”世宗這時在安錦繡的髮間親了一口,道:“朕現在很累。”
安錦繡抬頭,看見了世宗眼中的血絲,這些血絲蛛網一樣,佈滿了世宗的雙眼。
“所以你和小九兒都要好好的,不要讓朕傷心,嗯?”世宗輕聲跟安錦繡道。
眼淚從安錦繡的眼中滑落,落到了世宗的手背上。
白承意這時伸出小手為安錦繡擦眼淚,說:“母妃不哭,承意以後會保護母妃,承意也會幫父皇,幫父皇治理江山的。”
世宗聽了小兒子的話,再看看安錦繡眼中的淚水,莫名的就是心酸。他的時日不知道還能有多久,如今他還活著,就有人想要這母子倆死了,他若是死了呢?這對母子要怎麼辦?
“父皇,”殿外這時傳來了白承允的聲音。
安錦繡忙從世宗的懷裡坐起了身來,擦了擦眼淚,迴避到了屏風後面。
“進來,”世宗說了一聲。
白承允走了進來,看一眼白承意後,跪地給世宗行禮。
世宗道:“平身吧。”
白承意喊了白承允一聲:“四哥。”
白承允望著白承意一笑,神情難得溫和地道:“九弟沒事了吧?”
“承意不怕了,”白承意跟白承允道:“承意以後都不會怕了。”
“傻小子,”世宗拍一下白承意的頭,“說什麼以後,你還想再來一個剌客嗎?”
白承意說:“再來,就讓袁義把他們都殺了!”
“好了,”世宗只得道:“父皇知道袁義厲害了。”
白承允道:“父皇,今日的早朝您看?”
“早朝朕能不去嗎?”世宗道:“那宮裡的事,會被傳成什麼樣?”
白承允忙就躬身要跟世宗請罪。
白承意卻在這時跟世宗道:“父皇,你不要跟四哥吵架。”
世宗被白承意逗樂了,他用得著跟兒子吵架嗎?
白承允也咧了一下嘴。
“四哥還教我識字嗎?”白承意又問白承允道。
所以說大人永遠跟不上小孩子的思路,世宗和白承允都想不明白,這個小屁孩兒昨天晚上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現在就又惦記上識字的事了,這小屁孩兒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些什麼東西?
“不教了嗎?”白承意看白承允不理他,又問了一句。
“教,”白承允道:“只是四哥今天沒空,明天好不好?”
“能再過幾天嗎?”白承意十指絞在一起,苦著小臉道:“承意想跟袁義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