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然會棄他的江山於不顧。”
“我不會讓沙鄴人進犯中原的。”
“想當然的事,你怎麼能肯定你守在落月谷,就一定能抵擋住藏棲梧的大軍?”
白承澤眼角微微抽動一下。
正殿裡安靜下來。
安錦繡坐著,白承澤站著,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
良久之後,白承澤才開口跟安錦繡道:“你殺了我二哥。”
安錦繡說:“那又怎樣?”
“他是我的同胞兄長,”白承澤說道。
“王爺若是在乎他的命,就不應該讓他在京城跟我下這盤棋,”安錦繡說道:“成王敗寇,王爺有什麼可怨的?”
“你倒是真對的起我父皇,”白承澤小聲說道。
“彼此彼此,”安錦繡說:“王爺也的確是個孝順的兒子。”
“你對元志倒是大方,”白承澤突然又把話題一轉,轉到了安元志的身上。
“我的心腸跟王爺比還是要差一些,”安錦繡笑道:“對著這個弟弟,我狠不下心腸啊。”
白承澤走到了坐榻前,低頭看著安錦繡道:“你就這麼看我?那你應該讓袁義待在你的身邊的。”
安錦繡看一眼白承澤的雙手,道:“你要殺我?在這個時候?”
“主子?”袁義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白承澤往後退了幾步。
安錦繡衝殿外道:“無事。”
“我都忘了,”白承澤說:“他站在殿外,也能聽到我們說話。”
“白玉關戰事在即,”安錦繡把手搭在了扶手上,說道:“我勸王爺還是等我祈順過了這一關後,再玩你的手段吧。”
白承澤說:“聖上的年紀實在太小了,我對著一個小孩子能玩什麼手段?”
安錦繡說:“我奉陪啊。”
“請問太后娘娘,”白承澤突然又換了一種口氣,聽著很恭敬地問安錦繡道:“圍著我王府的那些兵,不知道能不能撤了?”
“那些兵已經撤走了,”安錦繡撣一下自己的衣袖,跟白承澤道:“你見過聖上後,就回府去吧。”
白承澤轉身就要走。
安錦繡說:“王爺,我還是那句話,你要爭,我奉陪,只是還請王爺以江山為重,白玉關的後面,可沒有落月谷了。”
白承澤的腳步頓了一下,扭頭看安錦繡一眼,往外走去。
看著白承澤走出正殿之後,安錦繡站起了身,將一杯茶水潑在了地上。
有宮人聽著殿中有潑水聲,忙走進了殿中。
“將這裡打掃一下,”安錦繡這時已經從坐榻上站起身來,將空茶杯扔在了坐榻上,命兩個宮人道:“地上灰塵太多了。”
正殿的地早上已經清掃過了,這會兒也是光可鑑人,只是安錦繡下了令了,兩個宮人也只能應聲道:“是,奴婢遵命。”
袁義帶著白承澤到了御書房前。
跟世宗在時的御書房相比,沒有了來往不斷的官員,現在的御書房安靜了不是一點半點。
白承意坐在御書房裡,聽著安錦繡為他尋的老師授課。
老先生講四書的聲音從御書房裡傳出來,抑揚頓挫的,讀書人聽了都會覺得親切。
袁義小聲跟白承澤道:“聖上正在學文,王爺就在御書房外給聖上行禮好了。”
白承澤一笑,這是不想讓他見白承意一面了。
袁義伸手給白承澤指了一個位置,說:“王爺,請吧。”
白承澤跪在了御書房外,在袁義的注視下,突然就高聲道:“聖上,臣白承澤給聖上請安。”
袁義沒想到白承澤還能幹出這種事來,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御書房裡的講課聲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御書房的一扇門被人從裡面開啟,白承意站在了門裡,看見在門前跪著的白承澤後,馬上就道:“五哥,你回來了啊!”
白承澤沒有一點為難地,給白承意行了君臣大禮,說:“臣叩見聖上。”
白承意從御書房裡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安錦繡一直不願意讓這個兒子瞭解大人世界的爾虞我詐,顯出了惡果,白承意看著白承澤笑道:“五哥平身吧。”
“臣謝聖上,”白承澤謝恩之後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承意看著白承澤說:“五哥你為什麼才回來?”
白承澤說:“臣接到聖上的聖旨之後,就從向南河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