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肉搏,那他們一點勝算也沒有。
“爺!”白登這時看著白承澤一臉的驚恐。
白承澤摸一下自己的喉嚨,方才他是感覺自己這裡疼了一下,手拿下來後,白承澤看見自己一手的鮮血。
“軍,軍醫,”白登大喊了起來。
白承澤隨意地用手在傷口抹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傷不重。”
白登瞪著眼睛,這都傷到喉嚨了,還叫傷不重?
白承澤翻身上了馬,一邊往城樓上跑,一邊大聲下令道:“找城裡的人來幫忙,半個時辰,你們一定要把城門給我修好。”
城下的幾個將官一起應了一聲是。
蒼狼王到了自己的軍陣中後,回頭看自己已經沒有用處的戰馬,伸手摸了一下這戰馬的頭。
這匹毛色純黑的戰馬,跟隨蒼狼王已有數年,因為疼痛全身都在微微的發顫。
蒼狼王后退一步,抬手一刀扎進了這馬的心臟部位。
戰馬轟然倒地,掙扎幾下後,就斷了氣息。
蒼狼王踢了一腳腳下的黃沙,咒罵道:“他的人沒有死絕,這個混蛋就下令放箭!這個混蛋一點也不在乎他手下將士的死活!”
四周的北蠻人沒有一個作聲的。
蒼狼王這個人狠歸狠,不拿人命當回事,但對自己麾下的將士一向親厚,從來沒有做過在戰場上丟棄同胞的事。
永康城裡,堆疊在城門處的屍體被人一一搬開,城門下的血很快就流成了河。
軍醫在城樓上替白承澤包紮好了傷口,後怕不已地跟白承澤說:“王爺,就差一點就傷到王爺的氣管了。”
白承澤一笑,說:“看來我命挺大。”
軍醫小聲道:“王爺,軍中的傷亡太大了。
白承澤沒說話,他看見一頂小轎由袁義帶人護衛著上了城樓。
軍醫轉身順著白承澤的視線望過去,驚道:“太后娘娘?”
安錦繡下了轎後,徑直走到了白承澤的跟前。
白承澤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背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緣故,白承澤突然之間就有些恍惚,看著安錦繡一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1017困守小城
安錦繡還沒見過這麼狼狽的白承澤,全身上下都沾著血,頭髮胡亂地扎著,身上盔甲歪斜,纏裹在喉嚨那裡的紗布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浸染出了血跡。
白承澤從地上站起了身,讓安錦繡站到了自己的身後去,小聲道:“北蠻人一會兒就會來攻城了,你來這裡太危險。”
安錦繡說:“你還可以在這裡堅持幾天?”
白承澤看了左右的人一眼。
眾軍士們避開了。
袁義和老六子幾個人卻還是護在安錦繡的身遭。
“你們退下,”白承澤跟袁義說:“我跟太后娘娘有話要說。”
安錦繡衝袁義點了點頭。
袁義這才帶著老六子幾個人走的遠了一些。
白承澤用手擦了擦臉,他的手不比臉乾淨多少,結果越擦臉越髒,血混著汗水,在白承澤的臉上糊成了一團。
安錦繡用水浸溼了手帕,把這手帕遞給了白承澤。
白承澤拿安錦繡的這塊手帕把臉又擦了擦,跟安錦繡說:“我堅持幾天算幾天吧,蒼狼王的大軍用了五天就到了永康城,上官勇再慢,再過三日也應該到了。”
“三日?”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你還能再堅持三日?”
白承澤把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手帕團成一團握在手裡,小聲道:“再堅持幾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上官勇一定能來就行。”
安錦繡說:“他一定會來。”
兩個兵卒抬著一個戰死兵卒的屍體,從白承澤和安錦繡的面前走過。
白承澤用身體擋住了安錦繡。
兩個兵卒也加快了腳步。
袁義回頭低聲跟老六子幾個低聲說了幾句,老六子幾個人跑去幫忙抬屍體了。
白承澤回頭又看著安錦繡道:“回去吧,我這裡不會有事的。”
安錦繡點一下頭,手指指一下白承澤喉嚨的傷處,說:“再找軍醫給你包紮一下,血都又流出來了。”
白承澤伸手摸一下傷口,手上是又沾了些發膩的液體。
隨著白承澤按傷口這一下,紗布上滲出的血更多了,安錦繡抬手把白承澤的這隻手一拉,說道:“不要再碰了,你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