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道:“哀家只是覺得有些話還是應該再跟你提一下。”
都鬱忙道:“太后娘娘請說。”
“蒼狼王這個人張狂跋扈,好殺成性,”安錦繡小聲說道:“你回到王庭之後,要想從蒼狼王的手上奪走些什麼,哀家覺得他若不仁,那你不如就當一個仁義之人吧。”
都鬱一下沒能明白安錦繡的話,說:“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他的短處,不正好是你的長處?”安錦繡說道:“漠北王庭那裡也不是所有人都忠心於蒼狼王吧?為了當王,蒼狼王殺了那麼多的王公貴族,他的仇人其實也很多。”
都鬱抬頭看向了安錦繡,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隨後便又恭謙地跟安錦繡道:“太后娘娘是要我做一個好人?”
“就算你不是,裝也裝一個好人吧,”安錦繡說道:“還有,回到漠北王庭之後,儘快跟蒼狼王要一處自己的封地,在他的眼皮子低下,你要想成事太難了。”
這些都是白承澤沒有跟自己說過的,都鬱聽了安錦繡的話後,心下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更是生畏,但又不得不佩服。
“有些事,賢王日後會一一教你,”安錦繡說:“不過哀家覺得賢王那樣太費事,不如就這樣把話跟你說清楚。都鬱,我不像賢王,寄希望於把你這樣的人握在手掌心裡,大漠男兒,應該做一隻雄鷹,天空翱翔才是。”
都鬱的神情微動,說:“太后娘娘就不怕我日後成事再與祈順為敵嗎?”
“非我族類,”安錦繡很坦然地道:“想交成朋友太難了,所以哀家不會把你當成朋友,你與我祈順之間,互相利用罷了。蒼狼王這個人的野心,讓哀家寢食難安,所以哀家寧願看著你們自己爭權奪利,為白玉關求一個二十年的太平。”
都鬱的眉頭一皺。
安錦繡道:“我們祈順其實也一樣,爭權奪利,男人愛權,其實女人也愛。”
都鬱說:“太后娘娘覺得我要用二十年的時間才能成事?”
“蒼狼王不是好對付的人,”安錦繡說:“所以我說二十年。都鬱,也許日後再見面時,哀家得喊你一聲都鬱王了,不過你要記住,有些小事尚且欲速則不達,更何況你是在爭一個王位?小心謹慎吧,這是你的長項,哀家在京都城等著看蒼狼王的下場。”
都鬱又道:“那我若是敗了呢?”
安錦繡一笑,道:“你若失敗,哀家恐怕不會傷心,再找一個跟蒼狼王作對的人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當然,若是哀家日後敗在我朝賢王的手上,哀家想都鬱你一定會想,那個可惡的女人終於死了。”
都鬱忙道:“太后娘娘言重了。”
“實話實說罷了,”安錦繡道:“你若是敗了,哀家會想那個都鬱還真是一個沒用的人。”
都鬱這下子笑了起來,跟安錦繡道:“太后娘娘,您不會敗給賢王的。”
“世事難料,”安錦繡笑道:“好了,該說的話哀家都說完了,你走吧。”
都鬱轉身往自己的親隨那裡走去,走得離安錦繡遠了一些後,他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安錦繡道:“太后娘娘,我不會失敗的。”
安錦繡跟都鬱道了一聲珍重。
☆、1038應走的路
都鬱帶著自己的親隨消失在大漠的夜色裡,他有自己的征程要去面對,回不了頭,也不可能再回頭。
都鬱走累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遠處亮著燈火的祈順軍營,心裡突然就想到,也許日後聽安錦繡喊他一聲都鬱王,對自己來說,應該是一種滿足吧?
安錦繡站在沙地裡,夜晚的大漠沒有白日裡的炎熱,氣溫下降的厲害,一陣風過後,安錦繡打了一個寒戰。就在這時,有人走到了安錦繡的身後,將一件薄氅披在了安錦繡的身上。安錦繡沒回頭也知道這個人是誰,微揚了嘴角。
上官勇卻嘆氣道:“這會兒天又冷了,你怎麼連添衣之事都不知道呢?”
安錦繡抬頭看天,跟上官勇說:“大漠的星空看起來離地面好像很近。”
“嗯?”上官勇抬頭看看,夜空裡群星閃爍,看在上官大將軍的眼裡,這裡的夜空也就是看著空曠一些,沒什麼特別之處。
安錦繡卻饒有興致地指著星空,跟上官勇說:“那是北斗七星。”
“嗯,”上官勇說:“那能指方向。”
“在京都城裡可看不到這樣的夜空,”安錦繡小聲道。
“是嗎?”上官勇又把頭頂的星空仔細地看了看,愣是沒看出有不同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