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說:“姐,你兒子就是個肉球啊,不是胖子是什麼?”
安錦繡看上官勇。
上官勇衝安元志道:“你有事沒事?沒事就趕緊走吧。”
“我的天,”安元志用手指點點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說:“這是在楊府啊,由我陪著姐夫過來,不是沒人說閒話了嗎?我有覺不知道睡嗎?你們也太不識好人心了。”
安錦繡說:“謝謝。”
安元志說:“你真心的?”
“趕緊滾蛋,”上官勇跟安元志道。
袁義搖了搖頭,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說:“走吧少爺。”
安元志站著還想再說兩句,被袁義一把拽住往外走了。兩個人到了堂屋外後,安元志很隨意地坐在了廊下的臺階上,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讓袁義也坐下。
白玉關這裡生長不了什麼花草,所以無人的庭院裡這會兒就幾棵繁葉茂的泡桐樹立在那裡,月光透過泡桐枝葉的縫隙,在花磚的地上投下一個個小小的白點,形狀不一,卻有些像是落花,就這樣無人欣賞也鋪滿了一地。
袁義回頭看了看燭光閃爍的堂屋,坐在了安元志的身邊。
“向遠清跟我說了你的傷情,”安錦繡扶著上官勇,把上官勇往空椅那裡帶。
上官勇想說自己能走,但是看看安錦繡把頭靠在自己肩頭的樣子,想說的話又被他嚥了回去,由著安錦繡把他扶坐到了椅子上。
“回京的路上,你坐馬車吧,”安錦繡跟上官勇道:“這樣你的傷能好的快一點。”
上官勇說:“向遠清是這麼跟你說的?”
“他說你留在白玉關這裡,養好了傷再回京最好,”安錦繡道:“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他沒敢跟你說。”
“這怎麼可能呢?”上官勇不出安錦繡預料地道:“我留在白玉關,楊銳也會不高興吧?”
安錦繡說:“待在白玉關倒是能遠離是非。”
“我遠離了是非,你怎麼辦?”上官勇捏著安錦繡的手,小聲道:“別說這種傻話了。”
“答應我坐馬車了?”
“坐,”上官勇說:“回到京城之前,我得能重新騎馬打仗才行。”
“急什麼?”安錦繡安慰自己的男人道:“白承澤也受了傷,他還急著趕路,他現在一定很受累。”
“不說這些了,”上官勇道:“楊銳給我送了禮。”
安錦繡說:“很貴重?”
“嗯。”
“那就收著吧,”安錦繡說:“你不收,他反而不安心。”
“好,聽你的,”上官勇道:“楊銳出手這麼大方,看來他的家底比周大將軍的還要厚實。”
“周宜長年在京畿之地駐兵,待在天子腳下,”安錦繡說道:“不像楊銳是一方諸侯,不過我看白玉關的人過得日子都還不錯,城中富戶很多。”
上官勇道:“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楊家雖然有中飽私囊之舉,但治下有方,不是為禍一方的人,”安錦繡小聲道:“這樣已經難得了。”
上官勇把安錦繡的手拉到唇邊,吻了一下。
“再給我一些時間,”安錦繡手指撫弄一下上官勇有些乾的嘴唇,聲音不無苦澀地道:“等我把承意安排好。”
“不急,”上官勇道:“我日後就在你身邊了。”
“不一樣的,”安錦繡的手指又撫上了上官勇的眼角,輕輕地撫弄著,似是想撫平這裡的淺紋。
雷聲突然從屋外傳了來,一場急雨隨即從天空瓢潑而下。
上官勇聽見安錦繡跟自己嘆了一句:“又一個夏天要過去了。”
上官大將軍先不明白自己的媳婦為什麼要嘆息著說這話,想了想後,上官勇突然想起他與安錦繡就是在夏日時節裡成的婚,如今轉眼就又是一個夏季過去了。
雨水沾溼了袁義的衣衫下襬,袁義坐著沒動,安元志伸手把袁義往後拉坐了坐,道:“你難不成還喜歡淋雨嗎?”
袁義看一眼安元志,說:“是你拉我坐在這裡的。”
安元志罵了一聲,說:“橫豎我不是好人了。”
“只此一次,”袁義跟安元志說。
安元志說:“什麼?”
袁義沒說話,扭頭又看面前的雨幕。
“我姐的事?”安元志問袁義道。
袁義說:“這事不是兩句話就能過去的事。”
安元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跟袁義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