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暫時退下了。
白柯看見了安錦繡後,眼眸裡一片冰冷,盯著安錦繡看,緊緊地抿著嘴唇。
安錦繡一步步走到了白柯的身旁。
“你這是要把我關到哪裡去?”白柯問安錦繡道。
“去軍營,”安錦繡說:“你父親一個兄弟領兵的地方,你在那裡會很安全。”
“我父親,”白柯一笑,“誰是我父親?”
“還想著白承澤?”安錦繡問道。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白柯說:“太后娘娘,你不用這樣待我,我不稀罕。”
安錦繡哦了一聲,語調平淡地跟白柯說:“有些事,我們以後再說吧。”
白柯發現自己一刀捅出去後,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下子揮刀的人不痛快了,“你對不起上官勇,你也對不起先皇,”白柯跟安錦繡小聲叫道:“說實在的,你也對不起現在的聖上,安氏,你這輩子能對得起誰?”
安錦繡的臉色有些發白。
白柯冷笑了起來,相貌承襲自安錦繡的臉上,掛滿了嘲諷之意。
安錦繡的臉色卻很快就回轉過來,伸手要摸一下白柯的臉。
躺椅剛剛夠白柯躺著,這讓小孩盡力側身了,可還是躲不開安錦繡的手。
白柯傷重之下,臉上的肉都瘦完了,這讓小孩的這張臉現在看上去很稜角分明。“瘦了,”安錦繡輕輕跟白柯說了一句。
安錦繡的手冰冷,白柯的臉上也沒什麼溫度,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好像誰也溫暖不了誰。
在白柯勉強抬起手,想開啟安錦繡這隻手的時候,安錦繡把手收了回去,跟白柯說:“你路上小心,護送你的人會好好照顧你的。”
白柯說:“你要把我父王”
“白承澤不是你的父親,”安錦繡打斷了白柯的話道。
白柯瞪視著安錦繡。
“你再生氣,再難過,他也不是你的父親,”安錦繡說:“平安,白承澤若是對你好,那我不會讓你離開他。”
白柯驚詫道:“你說什麼?”
“養恩大過生恩,”安錦繡道:“若白承澤真心待你,那你就是幫著他與我和將軍為敵,我不會怪你,畢竟人不能不知恩圖報。只是平安,白承澤不是真心待你的。”
白柯冷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是啊,”安錦繡苦笑道:“這隻能是你自己的事,旁人,就是我與將軍也幫不了你什麼。”
“我不用你們幫!”白柯突然就又惱了,跟安錦繡喊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我也說了,我幫不了你,”安錦繡說:“我現在只能護你周全。”
“我不用!”
“這個由不得你。”
“你,”白柯在與安錦繡的對視中敗下了陣來,看向了前方的花臺,說:“你放我走。”
“現在不可以,”安錦繡把蓋在白柯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輕聲道:“路上保重。”
白柯還要說話的時候,安錦繡已經轉身往小花廳走了。
暗衛們進來,兩個暗衛抬起躺椅,另幾個暗衛護在左右,帶著白柯往外走。
袁義站在院門外,看著白柯低聲道:“小王爺,不知者不罪,可你現在不能再害他們了。”
白柯沒看袁義。
“走吧,”袁義給暗衛們讓開了路。
暗衛們把白柯從宮裡一扇不大起眼的小門裡抬出,將白柯送上了等在門外的馬車上。
馬車在京都城的大街上疾行。
白柯睡在車上,閉著眼睛,卻睡不著,車外街上的聲音,沒有一點間斷地傳入白柯的耳中,讓小孩焦躁不安。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柯覺得自己應該出城了,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他聽見一個暗衛在車外喊了一聲:“王爺。”
“本王以前在父皇身邊見過你們,你們是宮裡的人,”白承澤的聲音隨即從車外傳進了白柯的耳中,“車中何人?”
白柯的呼吸一滯,連心跳都似乎停了一下。
幾個暗衛當然不能跟白承澤說,這車中躺著的是白柯。攔在白承澤身前的兩個暗衛,互看了一眼後,站在白承澤左手邊的暗衛跟白承澤說:“奴才們是奉太后娘娘懿旨出宮,還請王爺讓開道路。”
“車中何人?”白承澤還是問暗衛這句話。
暗衛也還是那句話,“王爺,奴才等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出宮辦差。”
“來人,”白承澤命左右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