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一命?”
安錦繡冷笑了一聲,道:“他的運氣一向不差,這次也一樣。”
這要是在安府自己的屋子裡,安元志能把屋裡的東西都砸了。
“坐下吧,”安錦繡指著左手邊的一張空椅跟安元志道:“這個時候你不能亂。”
安元志走到這張空椅前,一屁股坐下了,跟安錦繡說:“姐,你倒是以國事為重,可白承澤也會這麼想嗎?他要是回到了京城,你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安錦繡說:“他不會看著白玉關有失的。”
“他連雲霄關都能拱手送人,他會在乎白玉關?”安元志問自己的姐姐道:“姐,你是不是覺得白承澤還有好的地方?”
偏殿裡響著安錦繡手指敲著坐榻扶手的聲音。
安元志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白玉關不能有失,可是讓他就這麼看著白承澤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來,安元志能活活氣死。
安錦繡沉默了半晌,才跟安元志道:“雲霄關的事我大概知道了,白承澤領著席家軍守在落月谷裡。”
安元志說:“那又怎樣?”
“雲霄關若失,落月谷就是沙鄴人入中原的唯一屏障,”安錦繡說:“他守在那裡,是準備你們守不住雲霄關的時候,他在落月谷擋住沙鄴人的去處。”
安元志看著安錦繡就是一呆。
“當然,”安錦繡說:“你們若是守住了雲霄關,那他守在落月谷,以逸待勞地與你們在落月谷一戰,還是他的勝算更大。”
安元志說:“勝算大就一定能贏了?”
安錦繡說:“他是做這個準備,若是聖上沒有駕崩,聖上未必會跟白承澤在落月谷再打上一仗。”
“姐,”安元志看著安錦繡道:“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啊?”
“白承澤不是不在乎祈順的江山,”安錦繡說:“他只是把一切事情都算計好了。”
“江山也是能算計的東西?”安元志怒道:“他就是個混蛋!”
“不算計,皇位怎麼來?”安錦繡小聲道:“只可惜,天不遂人願,聖上駕崩在了雲霄關,這把他的計較全打亂了。”
安元志冷笑道:“他怎麼事先不想想聖上駕崩之後的事?”
安錦繡說:“元志,這世上再好的算計也不可能把什麼都算計到的,有些事你總要賭一把,沒賭對,白承澤的下場就是失了皇位。”
安元志忿忿不平地道:“他就沒有當皇帝的命!”
“不說這些了,”安錦繡道:“向南河的仗,你再不甘心,也打不起來了。”
安元志說:“那你要怎麼辦?把白承澤請回京城來?”
“他是聖上的皇兄,”安錦繡說:“仗打完了,聖上應該下詔讓他回京了。”
“他是叛國之人,”安元志說:“朝廷總要有個說法吧?”
“朝廷沒有說過這種話,”安錦繡看著安元志道。
安元志悶聲不響地坐了半天,然後抬頭盯著安錦繡看,道:“你是不是之前就不想跟白承澤打這一仗?”
安錦繡沒有迴避安元志的目光,說:“沒有萬全的準備,我是不準備在向南河跟白承澤打這一仗。”
“姐!”
“我不知道聖上登基之後還會遇上什麼事,”安錦繡說:“不給自己留條後路怎麼行?”
“你就不恨白承澤?”安元志問安錦繡道。
“恨不能當飯吃,”安錦繡跟自己的弟弟道:“為了一個白承澤,你就不過日子了?”
安元志把臉別了過去。
“與他的仇,總有機會可以報,”安錦繡說:“但前題是你要活著。”
安元志猛地扭頭又看向了安錦繡。
安錦繡說:“你若是死了,還報什麼仇?”
安元志無話可說了。
“我會讓將軍他們先撤兵,”安錦繡說:“之後,你去見白承澤。”
安元志一下子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說:“我去見那混蛋?”
“沒錯,”安錦繡說:“這是我的誠意。”
安元志又坐下了,說:“我去,白承澤就能相信我們不跟他作對了?”
“你是我的弟弟,”安錦繡說:“你也是跟白承澤有仇的人,你去最合適不過了。”
“主子,”袁章的聲音這時從殿外傳了進來,說:“太師求見。”
“讓他進來,”安錦繡應聲道。
安太師走進偏殿的時候,安元志已經又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