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和說:“那奴才和全福這就告退了?”
“你們就是說真話,”上官睿小聲跟吉和道:“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吉和說:“太后娘娘會回京的。”
全福險些沒哭,好容易能活命了,他師父還這兒跟上官睿寸步不讓的,這是想死嗎?
上官睿說:“你儘管去找太后娘娘好了。”
上官睿的這句話,再次讓吉和變了臉色,什麼叫儘管去找太后娘娘好了?
“來人,”上官睿這時站起了身,命兩個兵卒道:“送吉大總管他們出宮去。”
“師父,我們走吧,”全福扶著吉和站起了身來。
上官睿衝站在自己右手邊的一箇中軍官一伸手。
這個正替上官睿打著傘的中軍官,忙拿了幾張銀票放在了上官睿的手上。
上官睿看一眼這些銀票的數目,然後把銀票悉數交給了全福,說:“拿去吧,這足夠你們後半生衣食無憂了。”
全福說:“奴才謝上官大人。”
“好走,”上官睿看著全福一笑。
吉和由全福扶著走下了御書房的高臺,然後就要停步。
“師父,我們走吧,”全福硬拽著吉和往前走,小聲道:“有什麼話,我們出宮再說!”
兩個兵卒不遠不近地跟在兩個大太監的身後,手按著佩刀,怎麼看都是隨時會動手殺人的樣子。
全福的心提在嗓子眼,一路扶著吉和走到了帝宮的一扇側門前。
一個兵卒伸手就在吉和和全福的背上一推,把兩人推出了帝宮,另一個兵卒隨即就把門又關上了。
全福聽著身後門響,回頭看宮門已經關上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兵卒也沒有跟出來,全福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吉和呆愣愣地站在這宮門外,盡力仰頭了,他也沒辦法再看見帝宮裡的,哪怕是一角飛簷了。
全福感覺自己死裡逃生,在地上癱坐了一會兒,才從地上又爬了起來,跟吉和說:“師父,我們走吧。”
吉和仰頭看著宮門,小聲道:“這是怎麼了?”
全福說:“師父,聖上應該沒事啊,我們也走吧!”
“安元志和上官睿怎麼會突然就反了?”吉和問自己,也是在問全福地道。
全福說:“下手害聖上的人,是七王爺吧?”
“是七王,”吉和說:“可現在不放過聖上的,是上官睿和安元志啊。”
全福可憐巴巴地看著吉和,說:“不,不知道啊。”
“上官睿讓我儘管去找太后娘娘,”吉和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全福說:“他現在手裡有兵,所以他不怕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手裡有衛國軍,”吉和說:“上官睿手裡這些人,能是衛國軍的對手?”
全福想了想,然後一拍大腿,說:“師父,上官睿是上官勇的親弟弟啊!安元志是上上官勇的小舅子,這是上官勇反了吧?”
吉和站著就一踉蹌,說:“那太后娘娘,她”
“師父!”全福伸手把吉和的嘴一捂,說:“這話我們就不要站在宮外頭說了,我們去找聖上啊!”
吉和搖頭。
全福說:“不去找聖上,那我們去哪兒啊?”
吉和轉身,說:“你怎麼知道,上官睿不會派人跟著我們?”
全福就感覺全身上下又是一陣發寒,跟著吉和往南走,說:“師父,那我們去哪兒啊?”
“我們不會武,”吉和小聲道:“就是找到了聖上,又能幫什麼忙?”
全福急道:“那我們總要有個去處啊!”
吉和沒再說話,淋著雨往前走,要去哪裡,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安錦繡已經死在了上官勇的手上,那祈順朝就完了。
御書房的高臺上,一個兵卒小聲跟上官睿稟道:“吉和、全福二人已經出宮,往南去了。”
上官睿揮手讓這兵卒退下。
雨水和高臺上的積水一起灌進了地道里,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地道里的水已經能沒過人的腳踝了。
一個正在清理廢墟的兵卒這時驚叫了一聲,把高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的同時,這兵卒手捧著一個玉盒,奔到了上官睿的跟前。
上官睿看一眼這精雕細琢的九龍玉盒,恍了一下神,把手伸向這兵卒,道:“給我看看。”
兵卒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玉盒,放到了上官睿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