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過去後,白承澤發現安太師忙著與門生弟子們說話,倒是安元文的樣子,讓白承澤感興趣了。
安元文這時看著與一幫子武將談笑風聲的安元志,特別是看上官勇低頭聆聽安元志說話的樣子,安元文就不禁又嫉又恨。這會兒的安元文不會想安元志在沙場上受的那些傷,吃的那些苦,安元文只想著,沒有上官勇的扶持,安元志這個奴才秧子怎麼可能平步青雲?安錦繡與上官勇的這樁婚事,沒想到竟成了安元志的登天梯了。
安元文臉上壓抑著的嫉恨之色,不明顯,不過瞞不過白承澤的眼睛。順著安元文的視線望過去,白承澤的目光落在了安元志的身上,“有意思,”白承澤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安元志此時正在自我厭惡中,對於正發生的事毫無察覺。
過了約莫半刻鐘後,金鑾大殿的門被太監們開啟。
金鑾大殿前頓時鴉雀無聲,眾臣按照官爵的高低,分文武站成了兩列。
“母后,”白承意這時在金鑾大殿的後殿裡,抬頭看著安錦繡道:“以後母后都能陪朕上朝了嗎?”
安錦繡蹲下身,把白承意的周身又看了看,說:“等聖上長大了,就得一個人上朝了。”
白承意說:“那朕什麼時候才算是長大了呢?”
安錦繡看著白承意一笑,道:“這是誰讓聖上問的?”
白承意說:“沒有誰啊,母后,是朕在問你啊。”
“等聖上行完冠禮,”安錦繡站起身道:“聖上就長大了,聖上把哀家的這句話告訴周相吧。”
白承意看著安錦繡張大了嘴巴,他都沒有說,為什麼他母后就是知道這是周孝忠問的話?
“好了,聖上該上朝了,”安錦繡手往前一指,說:“聖上去吧。”
白承意走在了安錦繡身前,眼看著通往前殿的門就在眼前了,白承意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安錦繡一眼。
安錦繡衝白承意點頭一笑。
白承意挺了挺小胸脯,邁步往前走去。不管周孝忠那些人怎麼說,這個時候只有安錦繡能讓小皇帝覺得安心,不管發生任何事,他的母后總是會在他的身後。想到這裡,白承意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走進了前殿裡,端坐在了龍椅上,接受了群臣對他的朝拜和山呼萬歲。
龍椅後的珠簾發出輕微的聲響,這聲音不大,聽在朝臣們的耳中卻意義非凡。安錦繡由袁義護衛著,坐在了珠簾後的坐榻上。
安錦繡在珠簾後落坐之後,白楠出列跪倒在上,謝白承意和安錦繡的恩典。
“小王爺平身吧,”安錦繡隔著珠簾跟白楠說道:“四王妃是離宮之後遇剌的,在這事上,哀家也有失查之處,還望楠小王爺你見諒。”
白楠忙就道:“太后娘娘,白楠不敢當。”
“聖上,”安錦繡這時喊了白承意一聲。
白承意把手一抬,說:“白楠你平身吧。”
白楠謝恩之後才站起了身來。
白楠這一搶先謝恩,讓原本準備當朝參安錦繡讓四王府上下,連夜離京不合禮數的朝臣們沒詞了。白楠這兒謝安錦繡的救命之恩呢,你再出去說太后你這樣將四王府上下趕出京城,太苛待先皇子嗣?正常人都幹不出這事來。
白承意這時又道:“四皇兄為國戰死沙場,朕決意追封四皇兄為瑞親王。”
白承允的封王在眾臣的預料之中,所以白承意這話說完之後,眾臣也無二話,跟著白楠一起跪下,白楠說謝恩的話,朝臣們則喊聖上英明。
白承意又說:“白楠,你是朕四皇兄的嫡長子,所以你就繼四皇兄的親王位吧。”
“臣謝聖上隆恩,”白楠跪在地上給白承意跪頭。
“日後無事,你多進宮來看朕,”白承意說:“四皇兄當年是教朕讀書識字的人,所以四皇兄的兒子,朕一定會好生照顧,這才不負四皇兄當年對朕的細心教導之情。”
白楠被白承意說的紅了眼眶。
白承意背完了安錦繡教他說的話,看著白楠又說了一句心裡話:“朕很想四皇兄的。”
白楠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
“瑞王爺平身吧,”安錦繡這時開口道:“日後瑞王府的一府前程系在王爺一身了,還望瑞王爺好自為之,不要負了聖上和哀家對王爺的厚望。”
白楠叩首道:“白楠謹記太后娘娘教誨。”
等白楠感恩起身之後,白承意才又道:“這一次白玉關之危得解,眾位將軍勞苦功高,朕通通有賞。吉和,宣朕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