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文道:“不可能是元志殺的人,他沒有殺他們的理由。”
看來安大公子還有點腦子,白承澤說:“這會兒說話倒是又順溜了。”
安元文站起身說:“王爺,下官府中還在事,下官告退。”
“不問問我為何也會知道寧夏川的事嗎?”白承澤問安元文道。
安元文這會兒整個人都亂了套,看著白承澤沒有說話。
“我想看看周相與你安家誰能佔到上風,”白承澤說道:“按說憑著元志的本事,救一個寧夏川應該不成問題,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經心。”
安元文說:“王爺,元志盡力就行了。”
“盡力,”白承澤噗得一聲笑了起來,說:“他若盡力,周相的人能弄出逃獄這樣的事來?現在寧府一門男丁都下了獄了,元志還真是你的好弟弟啊。”
安元文心裡再恨,這會兒當著白承澤的面,也不想說安元志的壞話。
白承澤說:“元志如今是定遠侯了,等他出徵平叛得勝歸來之後,憑著太后娘娘對他的寵信,你覺得日後你們兄弟看他安元志的臉色過活,這日子你願意過?”
安元文有些不能相信地看著白承澤道:“你在挑撥我們兄弟的關係?”
白承澤說:“算是吧。”
安元文瞠目結舌。
“敵人是同一個的話,我覺得大公子應該聽一聽我的話,”白承澤也不讓安元文坐了,就讓安元文站著聽自己說話。
安元文扭頭看了看雅間的門,門並沒有關死,而是半掩著,想想就守在這門外的人,安元文就沒有勇氣往外走。
“元志以前在安府的事,我也聽過一些,”白承澤說道:“秦氏夫人數年沒有出過內宅,是不是臥病在床,我想安大公子你比我更清楚。”
安元文這時不得不認真聽白承澤說話。
“元志不認命,所以安家對元志來說,我想他也是勢在必得的,指望他會容下你兄弟,”白承澤看著安元文笑道:“那我只能說你們四兄弟也太天真了。”
安元文道:“他還能殺了我們不成?”
“我不知道元志接下來會怎麼做,”白承澤道:“寧夏川的事只是一個開始,你也不要去想什麼周相的本事了,安元文,你怎麼就想不到寧家在軍中的勢力越大,對想對付你的安元志來說,就越是個威脅呢?”
安元文越發地坐立不安了。
“故意也好,無意也罷,”白承澤近一步道:“總之他的目地達到了。”
“王爺危言聳聽了,”安元文勉強跟白承澤道:“元志不會害家中兄弟的。”
“安錦顏,安元信,”白承澤道:“你覺得到了如今,太師還會管你們嗎?元志如今才是被他放在心裡的兒子。”
安元文說:“元志出息了,是我安家的之幸。”
“你可以走了,”白承澤在這時突然就道:“好好想想日後吧,等著安元志得勝歸來,你這個安府嫡長子的日子只會更難過。”
安元文從雅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門前的大漢們沒有看他一眼,任由這位安大公子魂不守舍地走了。
白登看著安元文一個人沿著路牙往安府去了後,跑進了雅間裡,小聲跟白承澤道:“王爺,安元文走了。”
白承澤嗯了一聲。
白登說:“王爺,您就說這麼幾句話就有用了?”
白承澤把面前的茶杯往桌中間一推,起身道:“柯兒就要到京了,你帶著人去迎他。”
“是,”白登忙領命道。
白承澤帶著人從這茶社離開的時候,安元志在軍裡聽到了寧府來京報喪的事,“你說什麼?”安元志問來報信的安府下人道:“寧明山和寧夏川這對父子被殺了?”
這下人跟安元志點頭,說:“五少爺,府裡都亂了套了,太師讓您趕緊回府一趟。”
安元志心下吃驚,想不明白,寧家這對父子怎麼可能死了呢?
“你先出帳吧,”上官睿這時跟安府的這個下人道:“元志一會兒就回府去。”
下人垂首退出了帳去。
“逃獄?”安元志跟上官勇說:“這不扯嗎?寧夏川怎麼可能逃獄?他都能走回家,抱著老婆睡覺了,他他孃的逃獄,還,還連累著他老子一塊兒死了?這不可能啊。”
上官勇說:“會不會西畿道那裡出了什麼事?”
“白笑原在西南飛鳳城起的兵,”安元志說:“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白笑原的手就伸到西畿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