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前,把人扶了起來。
“他不死,就一定是我死,”安元文看著陪伴自己長大的忠僕道:“墨硯,你是想看著我死嗎?”
叫墨硯的小廝還是搖頭。
“出去吧,”安元文緩和了語氣,神情也一下子柔和了下來,說:“聽話。”
墨硯看著安元文突然就哭了起來。
安元文看著墨硯掉眼淚,慢慢離開了窗前,走到了書桌案後面坐下。
“墨硯哥,走吧,”叫墨臺的小廝小聲道。
墨硯似是絕望了一般點了點頭。
墨臺扶著墨硯退出去後,安元文癱坐在了椅子上。
老太君這時還跪在佛堂裡頌著佛經,一個婆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跟老太君小聲稟道:“老太君,太師還沒有回來。”
老太君低頌著佛經沒有睜眼。
婆子沒等到老太君的回應,輕聲輕腳地又退了出去。
老太君在婆子退出去後,才睜眼看向了面前的大肚彌勒佛相。安太師傍晚時分就被安錦繡叫進了宮去,這會兒已經深更半夜了還沒有從宮裡回來。老太君現在只要聽到太后娘娘這四個字就害怕,安太師的遲遲不歸,更讓她心慌。
老太君強逼著自己頌完了最後一段佛經,走出佛堂,發現寧氏還跪在佛堂外面。老太君走到了寧氏的跟前,嘆氣道:“你這是何苦?”
寧氏跟老太君哭道:“老太君,孫媳嫁入安家這些年,一直都是循規蹈矩,孫媳不是安家的罪人啊。”
老太君視意周圍的婆子丫鬟們把寧氏從地上扶起來,道:“我們這些內宅婦人如何管外面的事?你公公已經說過了,不會不問寧家的事,你還想要什麼?回去吧,你是安家的長媳,安家又怎會虧待了你?”
寧氏搖頭道:“老太君,孫媳就是想知道,我父親叔伯們什麼時候可以從牢裡放出來。”
老太君命丫鬟婆子們道:“把大少夫人扶回房去休息。”
“老太君!”寧氏聲音很高很慘地喊了老太君一聲。
老太君只是看著寧氏,不為所動。
丫鬟婆子們架著寧氏往外走,手上都用了力氣,不敢讓寧氏掙脫了。
“這個時候,安家只看的到五少爺了嗎?”寧氏的情緒到了這個時候終於再次失控,跟老太君喊道。
老太君轉身往另一邊的院門走去。
“安家還算是什麼世族大家?!”寧氏高聲叫著。
“讓她閉嘴,”老太君同樣聲音很大地下令道。
一個婆子忙就捂住了寧氏夫人的嘴。
老太君沒讓丫鬟攙扶,自己柱著柺杖慢慢地往前走著。安家的這對庶出姐弟,如今江山都在手中,他們還用在乎什麼嫡庶?老太君心裡慼慼然地想著,若是安錦繡願意,讓這府裡的嫡庶掉個個兒,他們安家能抗得過皇權嗎?
“找個大夫來給大少夫人看看,”老太君跟身邊的丫鬟道:“本就身子不好,我還不想失了這個孫媳。”
“是,”大丫鬟忙就應聲道。
安太師這時還坐在千秋殿裡,他想以寧氏父子冤死為機會,將周孝忠一黨拿下,而安錦繡不想動周孝忠,只想將寧家的男人們從牢裡先放出去。意見的又一次不同,讓這對父女說了大半宿的話,最後還是誰也沒能說服得了誰。
“說到底你是不信我,”安太師看看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跟安錦繡道:“錦繡,你護著周孝忠,可他是要對付你的啊。”
“那就讓我看看周相要如何對付我好了,”安錦繡說道:“他的那些手段,太師,你都看不入眼,那我又何必懼他?”
☆、1086厚此薄彼
商議無果,那就只能是有一方聽令了,安太師最後只能再次妥協。
“周相既然這麼能幹,”安錦繡跟安太師道:“讓他的人把白承澤的人找出來。”
安太師聽安錦繡說了這話後,心裡才隱隱有些高興了,問安錦繡道:“你覺得周孝忠的人能是賢王手下的對手?”
“找軍中之人的麻煩,”安錦繡冷聲道:“我一直以為周孝忠是個文官,沒想到他跟太師一樣,手也伸到了軍營裡。”
安太師道:“錦繡,我做任何事都不會危及你的性命。”
“跟安家的前途比起來,我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安錦繡問安太師道:“把判寧夏川一案的官員抓起來押往京城,人不是周相一黨殺的,讓他們自己證明無辜好了。”
“想要證明無辜,就一定得找出白承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