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前的兒子用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嗓音,說的話在她聽來,卻是最為殘酷的、讓她沒法接受的。。。。。。她若交出鑰匙,那她處心積慮、辛辛苦苦幾十年,豈不是白忙活了?
“予兒的孝心母親收到了,予兒不必為我擔心,我也不過就是這幾日身子抱恙,大夫說休息幾日就好。”看了一眼白心染,邱氏突然慈愛起來,“染兒身子也才剛恢復,應該讓她多休息才對,母親又怎麼能忍心讓她勞累過多?況且她自小在山裡生活,不曾上過學堂,這要是將賬房的那些東西給她閱看,豈不是讓人說我這做婆婆的是在有意刁難兒媳?”
“。。。。。。”白心染嘴角有些歪。她倒是沒想到自家男人有讓她接掌大權的想法,還真是讓她有些吃驚。看在邱氏轉變的嘴臉,她心裡就忍不住的冷笑。
你一個外人,憑什麼掌管承王府?
“母親,你多慮了。雖然染兒自小沒上過學堂,可是染兒也是好學的,自從跟王爺認識以後,王爺可是教了我不少東西。現在讀書寫字根本就不成問題!”說這些話的時候,白心染可是一點都不虛心。她本就不是文盲,有什麼好怕的?
邱氏皺眉,突然目光凌厲的瞪了她一眼。
要她相信這個女人會讀書識字,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被那得道高人醫治好的?為何她會知道自己的秘密?為何她這般自信?為何她變化是如此的大?
難道得到高人不是為她驅除身體裡的妖邪,而是往她身體內注入了妖邪?
否則,她該如何解釋她的言行變化?
她這才恢復幾日,就趕著要來與自己爭權奪勢,且還如此信心滿滿,實在是太不把她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中了!
豈有此理!
緩了緩神色,她虛弱的朝偃墨予說道:“這事啊也不是小事,予兒不必擔心母親會不捨得交出鑰匙。實在是母親這幾日身心疲乏。這交接儀式牽連到許多東西,怎麼也得讓母親身子好轉了以後才能和染兒做交接,予兒,你說對不?”
偃墨予頷首:“母親說得在理,是兒子心急了。兒子也是希望母親能少些操勞罷了,希望母親莫要多想。至於染兒,兒子以後會抽空多教她一些東西,以便以後更能熟練的接掌承王府大大小小的瑣事。”
聞言,邱氏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你們能來看望母親,母親很是欣慰,若無事,你們就回去吧,畢竟母親這裡病氣過重,不適合你們在此多留。”
。。。。。。
從梨院出來,白心染回頭看著身後的男人,兩人相視,不由的勾起了唇角。。。。。。
而梨院裡,邱氏待人走後,頓時再也沒有心情繼續躺下去了。
如今自己被兒子嫌棄不說,連手中的權利都快要不保了。這讓她還怎麼能平靜得下來?
那個女人肯定是有妖邪附體,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她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待在承王府裡,不,準確的來說她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活在世上!
她知道她的秘密,不但如此,她還要搶走屬於她的東西,這怎麼可以?!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一番梳妝打扮過後,有丫鬟進來稟報——
“老夫人,王爺帶著王妃出府去了。”
聞言,邱氏先是一愣,隨即一喜,朝丫鬟問道:“他們當真出去了?可是有說去哪了?”
丫鬟搖頭:“聽管事的說王爺並未說要帶王妃去何處,只不過交待了今晚不用給他們留門。想必王爺和王妃今晚怕是不會回府了。”
邱氏從榻上站了起來,手捏攥著手絹,突然在屋裡來回的走來回去。
這可真是個大好的機會!
轉了幾圈,邱氏讓丫鬟去準備筆墨紙硯,沒過多久,她將一個信封交給了丫鬟,嚴肅的吩咐道:“你把這封信帶到梧桐巷金樂賭坊去,交給一個叫盛子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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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妞先看,我眯會眼再起來抓蟲子~
六十: 這承王,可真不是個東西!
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
各色男女老少行走在喧鬧的攤販吆喝聲中。
一輛馬車緩慢的行駛在街道上,雖然馬匹不壯,車身也樸素低調,但在這人來人往的鬧市街中,這輛馬車還是成了別人關注的焦點。
馬車內,白心染透過小小的車窗,看著外面徐徐而過的景物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