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當口,至高無上的當權者突然這麼倒了,無疑更是催化了南陵的內亂——
三個成年皇子之間的仇恨驟然上升至一個新的階段!
大皇子打著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口號,欲以大皇子的身份代理朝政,暫代儲君一職;二皇子四皇子公然反對,以他們父王未立太子為藉口,強烈反對司寇宇越俎代庖,言辭激烈,得理不饒人。司寇宇自然是有董家撐腰,司寇夷有孃家陳家撐腰,最屬四皇子司寇密勢力弱些,誰知這時,魏家竟站出來要做司寇密的後盾,其居心如何,眾說紛紜,可無論如何,這麼一來,南陵三大家族對立開來,三方勢均力敵的人馬對峙,這對南陵絕對不會是件好事。忠君愛國之士開始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保持中立的王墨等人,只要這撥人馬錶了態,這分量不輕的一撥人就可以打破這三方平衙的狀態,無論傾向哪方,只要能先決定了儲君,萬眾齊心將外患給解決,南陵方可有救啊!
三撥人馬自然意識到,王墨這撥人馬的駐腳地,將會是決定三位皇子誰登上龍椅的重要因素——討好的,威逼的,利誘的,動之以情的,曉之以理的,先前門可羅雀的王府,近來門庭若市,甚至連司寇殤的府邸,都不時有人打著前來看望三皇子妃的旗號,往來不絕——
三皇子府邸,司寇殤捏著密報,周身散佈著可怖的氣流。
“啟稟殿下,陳大人門外求”
“滾!”
小廝遽然一顫:“喏。”
沉怒著面容,嗜血的眸光迸射出凌光萬道!
竟然敢給他逃!他早該想到的不是?不要他跟著,目的就是要徹底的將他擺脫!
昔日的甜言蜜語,枕邊的軟語呢噥恐怕都是哄騙他的手段吧?讓他放鬆警惕,繼而利用他的信任來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怪不得她好心的提議與大興結盟,還主動修書勸她七叔促成此事,說什麼都是為他好,還說什麼可以早點完成大事,相親相守?騙子!所謂為他好就是在他的兵馬與南陵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大興的那撥人不去助他一臂之力,而是繞過戰場,撿他們的便宜,打只肥羊,吃飽喝足將刺下的滿載而歸!所謂相親相守,就是趁著戰亂之際偷溜的無影無蹤,狠心撇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望眼欲穿,等來的卻是她不見的訊息!今生會碰上這種沒心沒肺沒情沒意的女人,恐怕是他上輩子惡事做盡,老天爺給的報應!
——哐——
門毫無預兆的被人撞開,一臉怒容的王墨厲聲怒吼:“你為何要令人屠戮我南陵子民!”
嘴角勾起,笑的陰狠:“因為他們包藏罪人!”
怒:“罪人?究竟何等罪人要你以屠城來洩憤!”
一字一句吐得陰冷:“千古罪人!”小天天,三城百姓的血來祭莫你的逃脫,這樣的結果你可曾滿意?
“司寇殤!你是不是忘了,你生南陵長在南陵,你的姓氏是司寇,你所殺的人可是你的子民!!”心痛的嘶聲力竭,王墨目光悲愴。將軍,少主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似一語驚醒夢中人。
被震得踉蹌了幾許,袖下的手暗握,對,他怎麼能殺自己的子民,他應該殺的是她的子民!南陵的人與她非親非故,即便是都殺光了,她又豈會心痛半分?可大興,可就不同了——
嘴角幽幽泛起了悚然的笑,看向仍痛心的王墨:“多謝你的提點,本殿下明白了。”
明白了?望向那抹森然詭譎的笑,王墨的心隱約升騰起了不好的感覺一
青灰色的帳篷裡,身著鎧甲的鎮遠大將軍單膝跪地,前方,悠然斜靠在太師椅上的人,眯縫著小眼懶洋洋的看著跪地的人。
“你說爺是叫你小徐子好呢,還是叫徐大將軍好?”
過了變聲期的徐閔聲音略顯低沉:“小的永遠都是申少的小徐子。”
手懶懶的指指桌上的花茶,身後捶背的子燻忙長眼色的給爺端來。抿口芳香四溢的花茶,繼續懶散著語調:“那不知,如今的小徐子是否會向以往一般對爺惟命是從?”
“小徐子對天起誓,今生今世,永不背叛申少!“
幽微的嘆息一聲:“倘若爺讓你背叛申墨竹,你會怎麼做呢?”
身後捶背的手一頓。
徐閔一滯。
申家的人,依附申家的人,絕對不會背叛申家族長。
吹口升騰的霧氣,輕啜一口:“是不是這個問題有點難度?那好吧,換個簡單點的。倘若爺只是讓你騙騙他,你會不會?”
匍匐於地的他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