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四個字無疑是和莫家劃清了關係,莫父莫母無不慌了神,難道兒媳婦惱了?萬一一怒之下一走了之,那他們的孫子怎辦?
開始後悔他們的小算計,明知道這個兒媳婦不好惹,他們怎麼就蠢的在這當口給她下絆子?即便是不喜歡這兒媳婦想要給兒子另覓佳人,那也得等著她生下他們孫子,在她沒有絲毫轉圈之她後啊!
握緊的掌心汗溼濡濡,喉嚨乾澀,俊眸隱著倉皇如痛,不錯眼珠的盯著旁邊那撫著茶盞眉眼淡淡的人兒,低啞的聲音含著不可察的祈求,“別胡說。”
撫弄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抬眸,與他眸光相對,半刻,瑩白的指尖點上他額頭,帶著嬌嗔,咯咯笑出了聲:“瞧你,幹嘛那麼認真,明知道我喜歡胡說的嘛——咯咯——”
虛驚一場。
莫子謙才鬆了口氣,莫父莫母也抹了把虛汗,忖著不能再將這喜怒無常的兒媳婦給惹毛了。
不取再將她忽略成空氣,莫母勉強扯著笑,儘量做出慈祥婆婆的,模樣:“這些天身子可是好些?”
“挺好。”若是能將你那深更半夜,一趟趟跑出去泡涼水澡的兒子趕出爺的房間就更好不過了。
對面蘇夫人見莫母從她家閨女身上轉移了注意力,不禁不悅了起來,聽莫母的問話,精明的眸子轉了轉,找到了話茬。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眼尖的莫子謙瞅見旁邊女人小眉頭一皺,直覺接下來她吐出的不會是什麼好話,快她一步替她解答:“表舅母稱呼她小玫就可。”
一個玫字咬音稍重了些,所有人都聽成了妹。
爺臉色刷的下難看了起來,起個名字都要欺負爺一把不成?
蘇夫人暗忖名字的奇怪,接著問道:“那不知小妹的性氏,祖籍何方,以及令堂高就?”
這些問題正是莫父莫母感興趣卻幾天來都未來得及問的。提起精神,目光矍鑠。
“獨孤,爪哇國,第三個問題不好答。”
“異國的?”蘇夫人驚叫一聲,飛快看了莫父莫母一眼,見他們同自己一樣驚異,不禁問道:“爪哇國於何處?為何不曾聽說?”
茶蓋撥弄著茶末,笑:“海對面的國家,你們若是能聽說過那就怪了。”
海對面?!愈發驚異,這女子竟是漂洋過海來的!
海對他們來講一直都是極為神秘的存在,包容,廣闊,無垠,深沉與天相接,綿延在平線處,彷彿與天宮只有一線之隔,無限的神秘,令人畏懼而嚮往——
海對面的女子,難道來自天宮?
顫抖著手端著茶杯狠狠呷一口,壓壓驚,不可亂了陣腳。可能是兒媳婦哄人的,哪有這樣的事,自古以來就沒有聽過海對面能有人過來的——
“咯咯,別當真,我胡說的。瞧你們,又被我騙了不是?”清脆的笑聲再次響起,怒了一窩子的人。
“哼!”嘭的放下茶盞,莫父怒氣衝衝的別過臉,敢情將他們當猴子來耍呢!氣煞老夫!這個兒媳婦真是真是太不討他歡心了!
莫母也彆著臉不說話,神情不豫。
莫子謙無奈的看著她嘆氣,她倒是歡暢了,可瞅瞅其他人,誰不被她給氣的半死?打不得,罵不得,真是弄了個祖宗回家。
“不過我倒真是異國的,爪哇國,你們沒聽說過也不足為奇,因為我們國家只是偏遠地方的一個小國家而已。”
莫父的臉色好了些,扭過頭,老眸精明:“那你如何到了我國境地,又如何遇見了子謙?”
幽幽的嘆息一聲,握拳輕捶了下木桌,眸光隱忍而悲愴,霍得抬頭,望著一窩子人期待的神色,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半晌,垂頭嘆氣一聲:“家族醜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被吊起胃口的眾人聽罷這麼一說辭,惱之餘心也癢癢的,追問:“何為外人?小妹如今懷了莫家骨肉,就是莫家的人,一家子,哪裡能算的上外人?”
咬唇猶豫,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似乎在懷疑自己重大的私密值不值得向他們講。見他們神色更加真摯,一副都是自家人不會出賣你的模樣,方沉吟著,考慮著,重新倒了杯茶不疾不徐的喝完,方遲疑道:“事關重大,若是你們透出星點子秘密,恐怕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窩子人忙忙點頭,目光無不透出一股快說吧,我們很八卦的意思。
莫子謙頭痛的覆額,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但願最後收場的時候不會麻煩。
啪的放下杯盞,那尖銳的聲音仿如一把小錘,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