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拒絕,我哭喊著拍打著他,痛訴他的違約:“七叔叔,你撒謊,你是個騙子!你說過要永遠陪著天兒的,你說過的!你是天兒的,天兒不要你走,你不許走!”
“天兒乖,七嬸嬸她”
“我不要七嬸嬸!我討厭她!七叔叔若是要女人,天兒給你找,找幾個都行”
“天兒!”從未說過我半句重話的七叔叔第一次對我發了怒,一把將我用力甩開,站起身,目色凜厲:“天兒,七叔叔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類似的言語!你雖小,可並非不懂事務,不要再將些令七叔叔生氣的話!你要記好,這輩子,七叔叔只會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七嬸嬸寒月!”
冷冷的講完,他飛身上馬,策馬揚鞭,不帶絲毫留念的消散在我的視線裡,留給我的只是一抹絕代風華卻殘忍無比的白色身影
雪飄飄灑灑,像吹落的梨花瓣,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蘆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邁著恣意的舞步,輕舞飛揚,任隨風搖
暖炕上,一剪白色纖細的倩影正安靜乖巧的坐在暖炕上,膝蓋微屈,身子微微前傾環抱雙膝,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手裡剛剛繡好的白色荷包,思緒恍惚,意念彷彿漂泊於無邊無際的天之涯,海之角
“七老爺回來啦--”
瘦小的身子一震,乾澀的眸裡泛起了酸澀的水霧。
他回來了
他終於回來了
風,怒吼呼嘯著穿透我單薄的衣料,雪,殘忍無情的侵襲著我單薄的軀體。
冰天雪地裡,赤足單衣的我真的好冷,好冷。
身好冷,冷的我恨不得下一刻就死去,可這份冷,卻遠遠比不過我此刻的心寒。
從滿心歡喜到此刻的心墮寒窖,多大的反差我已無法測量,給我多大的衝擊我亦不願再去丈量,唯一能較為準確感知的,就是漫無邊際的冷。
這份冷,由內到外,由心到身,冷的徹底,冷的殘忍,冷的痛徹心扉。
容顏染上了霜華,回首不見,隔世已光年。
幾步遠處,那份飄逸依舊,那份出塵依舊,那份儒雅依舊,那份超然亦依舊。
然而,曾經如鍛的青絲不復,曾經勝雪的白袍亦不復。
一襲僧袍,
一串佛珠,
一份摒去七情六慾後的清冷,
一抹看破紅塵凡俗事的淡定,
完全將我隔離在他的世界之外,
更是完全與我劃清了彼此界限,
那麼的決絕,那麼的果斷,那麼的不留餘地。
從來不知道,原來,如謫仙聖人的他,骨子裡竟是如此的無情,殘忍。
迎著狂亂的風雪,我扯出此生最美的笑容,燦若春花。
“七叔叔,你比天兒還調皮,竟然玩起了扮僧人遊戲”
“貧道法號忘塵。”枯井無波的聲音,疏離有禮的僧人禮,無不昭示著我僅存一絲幻想的破滅。
忘塵,忘塵
一陣凜冽激狂的冷風襲來,我踉蹌後退了數步,指尖輕顫,懷裡那尚有餘溫的荷包攥的愈發的緊。
無限的悲涼鋪天蓋地而來,絕望彷彿幻化成了黑色的漩渦,帶著令人窒息的冷意瘋狂的將我襲捲。
這份執著的堅守,到頭來竟然幻化成怨恨。
七叔叔,你可知道,我真的好恨好恨你。
這般對我,你心裡可曾有過一絲不忍?
欲哭無淚,仰起臉,我仰望著仿若高高在上的他,吃吃的笑著:“那麼敢問忘塵大師,你日後要何去何從?”
“阿彌陀佛!天大地大自有貧僧的容身之處,小施主多慮了。”
“小施主,小施主呵呵,小施主這名字好,說的真好”
“出家人自是質本潔來還潔去,孑然一身,身無長物。所以小施主早年贈與貧僧的,貧僧今日一併歸還。”僧袍一揮,九名暗影瞬間閃現,於我面前單膝跪下。
“絕殺殿十八位羅剎再次齊聚一堂,忘塵大師真是有心了。”
“阿彌陀佛!”
指甲生生被我掰斷,血珠滲出白嫩的指尖,染了柔荑,痛了心扉。
脊背挺的筆直,僵硬的將臉撇過一旁,我冷笑不止:“你這種人,真是沒心沒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般殘忍的待我!即便是你認為我錯,不待見我,可老申頭與你三十幾載的兄弟情誼,你竟也說割捨就割捨,當真是寒盡了人心!”
神色又一絲的觸動。眼眸闔起,深深吸口氣,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