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本好好的一個不染淤泥純淨如白蓮的好青年,奈何被老爹以柺杖相逼,非得逼爺跳進那紙醉金迷的色相紅塵之中!
悲呼!哀呼!
試問天下當爹人,可有逼兒嫖娼者?
世風日下,爹心難測啊!
為何這個世上,當個潔身自好的好人就這麼難呢!
大冬天的晚上,爺雙手捧著超大號的扇子將一張俏臉遮了個半嚴實,時不時賊眉鼠眼的透過縫隙對著前後左右張皇四顧,唯恐遇見半個熟人。而爺的左邊,則是號稱殭屍臉的子燻大人。打著公事公辦的旗號,子燻謹遵老申頭的指令,一路上那雙猩猩眼壓根就沒從我的身上移動過!其對工作的認真負責程度真是令人令人咬牙切齒!!
此時我們所通向的場所正是時下京城名聲大噪,眾多紈絝子弟達官貴人乃至一小部分春歸怨婦流連忘返的銷金窟--墨竹閣。
要是被爺那幫狐朋狗友知道爺去搞斷袖,那爺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前幾日爺還義正言辭慷慨凜然的批評小徐子不學好,學別人玩男人,簡直就是敗類一枚!爺還虎著臉警告他,若是被爺再看見他跟男人玩曖昧,就見一次打一次,直打得他看見男人就想吐!那小徐子或許是被爺的教育給感化了,痛哭流涕的指天發誓要改邪歸正,從今以後不碰男人,好好做人。
你們說說,這要是讓小徐子瞧見了他們的申少這說一套,做又是一套,爺的臉面要往哪裡擱?
要問爺為何被老申頭逼上鴨店,這話還得從半年前說起。
話說半年前,爺一次外出遊玩,忽見一位面罩輕紗的妙齡女子,便‘心生歹意’,大庭廣眾下,摸上她的臉蛋,而後一把將她的面紗扯下!
對,是冒犯了,是於理不合!可是這不也能全怪爺啊!你說,這好端端的你帶個面紗幹嘛?這不純粹是勾引爺肚子裡的好奇蟲嘛!
所以爺的手才會蠢蠢欲動,想要一睹她的廬山真面目嘛!
本就這麼芝麻大小的一點事,可是誰料到,竟給爺惹來了不少的麻煩!
知道為何嗎?
因為這個當眾被爺揭了面紗的女子恰巧就是莫老頭的寶貝女兒!
靠!爺的運氣就是這麼背!
隨便惹個人就是個大人物!
打著女兒被調戲的名義,莫老頭不饒不休的上申府鬧了整整三天,直鬧得老申頭一個頭三大,鬧得申府雞犬不寧。
後來,還是爺的本領過硬,一個出場,兩句話就將莫老頭給打發了--
莫老太師這麼鬧騰的意思是不是暗示著小侄非得娶了莫千金不可?不用不好意思,直說就行,小侄千分萬分的原意抱得美人歸。
莫老頭一個大喘,差點歸西。
道了句‘就是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申小鼠’,怒氣衝衝的甩門而去。
莫老頭打發了,可老申頭卻暴跳如雷:“你竟敢給老夫斷子絕孫!”
這、這話可從何說起?我躲閃著老申頭的柺杖冤屈萬分。
“你竟敢喜歡女人!這不是要申家斷子絕孫是什麼!”
根本就不給爺解釋的機會,一個主觀臆斷,爺要搞女斷袖,直接就判爺死刑!
因而,從那往後,每隔個十天半個月的,可憐的爺就被老申頭逼著,子燻跟著,在爺看不見的地方暗影隨著,到那妖男滿窩的銷金窟裡做客一晚,接觸接觸男人,培養培養爺的性取向,以免爺搞女斷袖!
當然,僅僅只是做客而已,與那裡的男人也發乎情,止乎禮,絕不越雷池半步!這可馬虎不得,萬一被人察覺到爺這天大的秘密,那爺可真是離死不遠了!
【鼠害篇】 第十五章 老鴇玉娘
暗香浮動,燭火搖曳,紅紗盪漾,美人如斯。
夜晚,是含香樓一日中最熱鬧的時候。
朱樓春風朝霞紅,牡丹國色今宵度。
廣袖輕舞,笑顏不改雲鬢朦,夜光盞中美酒濃。
醉生夢死但求極樂,春宵一刻只求無悔。萎靡曖昧的絲竹聲幽幽奏響著獨屬於夜的妖嬈嫵媚,飄蕩在美人帳中,更是絲絲撩撥著尋歡男女的春心,愈發放肆的享受著色相紅塵的短暫歡愉
墨髮如黑色瀑布般散開於純白色的被衾上,紫袍鬆垮垮的掛在挺拔的軀體上,莫子謙單手支顱,另一手輕微晃動著杯中淺色酒汁,慵懶的臥靠在寬軟舒適的椅榻上。明滅跳動的燭火閃進漣漪陣陣的酒汁表層,折射出點點璀璨亮光,雖奪目卻刺眼,使得的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似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