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猝然厲喝,聲音震得整個密室都在震鳴。
帶著勝利的目光看著那雙向來被保護的嚴密的無情冽眸終於有了裂痕,向前邁進一步,逼向他不給他絲毫躲閃的機會:“七叔,被我說中了,對不對?”
僵直了脊背立在原地,任爺向他逼近,他仍舊紋絲不動,只是眸光清銳,閃著堅毅一字字的當著爺的面吐出:“我愛的是寒月。”
“放屁!你這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你自己聽!”倏地將臉向他湊近:“七叔,不要將我當傻子!”
眸色清冽無波:“信不信由你。”
“七叔,你是個窩囊廢。”
清眸一收:“你說什麼?”
搖著頭苦笑著:“我突然為自己這麼多年的痴戀感到不值,原來,我一直深深愛著的男人,卻是這般的懦弱,窩囊,迂腐,連愛都不敢說出口言明以前我總是厭惡莫子謙的霸道,看不慣他那種不顧一切的蠻橫,但此刻,我卻佩服他,他比你強,他不會畏懼世俗的目光,愛了就主動出擊,只要瞅準了目標,哪怕天下人的目光是唾棄的,他也會一如既往的窮追不捨”
沒有去看他的臉上,側過身將臉貼在石柱上,手撫著石柱上的紋路,“人有時候太聰明瞭就是活著累,我真寧願我這一輩子都這般糊塗下去,這樣,最起碼七叔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存在,這麼多年的執著沒有付諸錯罷了,或許這就是命。只是七叔,我有點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你能為我解惑。我不懂,當年你為何要追隨她而去,而且這般狠心,決絕,一去就是將近十年”
風華絕代的眉宇間縈繞不去的似疲憊,似苦楚,亦似掙扎,最終,所有的一切情緒化作了一聲風花落盡的嘆息:“若是大哥能醒,讓他親口來告知於你吧”
“不用了,我隱約懂了。”
伸手推開他,舉步維艱的衝著室外走去,翹起的唇畔是揮之不去的酸澀:“七叔,你說我任性,那就讓我再任性最後一次。很抱歉將申家的爛攤子留給了你,但是,在申家這麼多年,我疲了,也乏了,更膩了。趁著老爹沒有意識的這空擋,我想開始新的生活,從今而後,我申傲天徹底脫離申家,而你,七叔,則是申家的當家族長至於脫離的法子,我已經想好,就死遁好了,簡單也不會牽扯盡沒完沒了的麻煩”
未盡的話消匿在寂寥的通道處,幽深的通道盡頭,是隱約的落寞燭火,寂寞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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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害篇 第八十章 遠走他鄉
月上柳梢時分,申府小廝端著盤盤碟碟進進出出,奢華大氣的紅木桌上豐盛的晚膳琳琅滿目,看似像是迎接貴客的宴席,可放眼觀去,偌大的桌前卻稀稀疏疏的只坐了三個人,爺,孃親,七叔。
有菜無酒,這樣的飯局真是吃的無滋無味,了無生趣。可儘管沒有胃口,爺還是一個勁的扒著碗中米飯,悶頭悶腦的吃著,對於下方孃親投來的指責性目光視而不見。
對面,那個舉手投足極盡優雅的男人一臉漠然,看不出對桌上五花八門的菜餚喜愛與否,只是面無表情的品嚐,在沉默的飯局中做著沉默的人。
如此靜默的氣氛是人都能看出不對味來,更何況孃親還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人。
暫將手中筷子擱淺,孃親恰到好處的挽出和藹可親的笑容,清語柔聲的詢問,試圖打破這僵持的氣氛:“七弟,這些年在外過得可好?”
淡漠的仙姿容顏蒙上了一層恭敬,對著孃親疏離卻不失尊重的頷首:“謝謝嫂子的關心,託大哥的福,這些年還算過得順心如意。”
一問一答頓時拉出了距離感,無疑的,如此客套疏離的對話是無法繼續下去,那麼接下來等待的便是冷場的尷尬,此刻飯局的氣氛似乎比先前還不如。
在孃親的記憶裡,這個如仙般的男人向來是暖入薰風隨和好相與的,可如今她所見的,卻是他疏離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陌生表情。孃親以為,這是多年未見產生的生疏,卻未曾知曉這清冷的性子與生俱來,只是未曾顯示出來而已。
孃親向來是個臉皮極薄的人,好好的沉默飯局被她攪和的愈冷愈尷尬了,心中的惱羞執意無處可發,綢緞桌布遮掩下的蓮花小腳就洩憤似的衝著爺卯足了勁一踹!
突如其來的踹力嚇了爺一跳,一口米飯噎在喉嚨裡,險些嗆得歸天。
抬起手背抹了把嗆出的眼淚,委屈的求著那緊抿著櫻桃小嘴的孃親,不解的眨巴著眼以目詢問——爺又咋惹您了?
美麗的丹鳳眼怒嗔了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