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殿下,那些歹人是不是要拿我來脅迫你?”一臉純真。
長劍收起,劍尖向下滑起一道半弧隨意的觸在地面,司寇殤看著面前‘懵懂’的人兒,清淺的一彎唇,笑的天地失色:“是。”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繼而慌亂的抬頭:“那我豈不是成了殿下的累贅了?”
笑意不減,眸光不離眼前人:“的確。”
“那若是我剛剛被逮了,殿下會出來救我嗎?”
“不會。”
點點頭,爺小臉嚴肅。換成爺,爺也不會。
“為了不連累殿下,小的先行告辭!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殿下,有緣再聚!”抱抱拳,爺不再囉嗦,給了他一個永別了的眼神,揮揮衣袖,瀟灑如風快走幾步——拔腿就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一直看著那活蹦亂跳的人兒消失於雨幕之中,唇邊那抹魅惑天地的笑容才漸漸減淡,一抹血色從略勾的唇角悄然湧下,混淆了雨水打落在泛青的指骨上,沿著因承受主人重量而劇烈彎曲的劍身蜿蜒而下,滴答在成淺溪的地面上迅速暈開,繼而又被狂肆砸下的雨滴衝散蔓延
意識陷入了新一輪的模糊,劍身劇烈晃動,在一記轟天巨雷落下後,不堪重荷的劍身咔嚓一聲,斷裂成段——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欲出口的疑問尚未問的出口,先前險些栽倒的司寇殤被突來的一隻小手一拉,這下子徹徹底底栽倒於地,落得個渾身狼狽,躺在泥濘之中眼神冒火的望著罪魁禍首。
“噓——”中指豎唇,爺兩眼戒備的透過灌木林的縫隙往前方瞅著,耳朵也高高的豎起,聽著愈來愈近的嘈雜聲神色愈發的焦急起來。
剛走出不遠就遇到了賊兵,本著不關爺事他斷不會為難於爺的念頭,爺挺直了腰板正打算著若無其事的迎了上去,誰料想,這龜孫子真不知是眼瞎掉了還是純粹老年痴呆,見了爺竟比見了爹孃還高興,大叫一聲‘他在那!’,舉著長矛就衝著爺‘熟絡’的奔了過來!
而漸進的錯落紛雜的腳步聲無疑是他呼朋引伴的結果。
“人在裡面?”金絲鑲邊的紙傘下,司寇宇拿著絲緞認真的擦拭著光可鑑人的劍身。
旁邊一持矛小廝忙諂媚的上去:“回殿下,是小的親眼所見。”
一根髮絲不期然的落在了鋒利的劍刃上,瞬息斷成兩截隨風而落。
對著森光凜然的劍身輕吹了口氣,光亮的劍身倒映的是雙陰毒的眸子:“那還等什麼?爵位可只有一個。”
身旁的爪牙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無不爭先恐後的衝向灌木林。
只要逮住了三殿下,他們這些下等人就能一步登天成為人上人。爵位,做夢都不敢奢望的東西,如今卻 有個得到它的大好機會,誰不想爭取誰不想得到?說不想的人,要不是矜持,要不就是傻蛋!
彷如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爺的一顆心緊緊扼住,而且伴隨著腳步聲撥弄叢木聲的每次移近,這顆心就被扼緊一分。待他們離爺的藏身地不足一丈的距離時,爺的心幾停止了跳動。
司寇宇的秉性以及為人處事,早在大興為官時爺就已經有所耳聞。對付一個敵對的女人,尤其是司寇殤,這個他恨之入骨的弟弟的女人,他會何種手段來對付女人以達到對敵對的最大羞辱,爺自是一清二楚。
眼神不由得掠向旁邊面色緊繃,死死裝著只剩下一半劍身的斷劍看似蓄勢而發的男人,連帶著也將他的狼狽他的有心無力看著眼中,爺清幽的嘆口氣,眸底的一點愧疚也隨之被堅冷所替代。
垂死前的無謂掙扎而已,即便爺不採取接下來的行動,他今夜也必死無疑。
死道友不死貧道,不要怪爺,其實算起來,爺也是無辜被你連累——
“你——!你竟然想著將我推出去?!”手掌狠絕的握住那剛剛要將他推入萬劫不復境地的纖腕,司寇殤驚且怒,帶著不可思議,妖異的瞳眸竟無端開始顫抖。
沒有被當場抓包的不好意思,爺坦然迎上他的逼視:“司寇殤,倘若你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絕對認同我的做法。”
手猛的一顫。
仍舊不依不饒的與他目光對視。
是生命重要還是尊嚴重要,司寇殤,想必心裡早有計較吧。別說你還是鐵面王的親子,就單單作為一個男人,也斷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任他人凌辱,踐踏
腕上一鬆,沙啞的聲音帶著自嘲,攜著落寞,一字不差的落入爺的耳中:“大難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