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幾乎帶著哭腔:“娘娘彆氣,是杏兒的不對,娘娘要杏兒幹什麼杏兒就幹什麼,杏兒去領罰,杏兒再也不會多嘴多舌,嗚嗚,娘娘您可別氣壞了身子啊”
搞什麼,這是唱的哪出?哭喪呢這。
眼神瞟瞟,瞄到了杏兒端來的碗盅,濃濃稠稠且黑黑的東東尚且絲絲冒著熱氣,聞著味道,似乎是
烏眸轉悠了幾下,眼神帶著‘讚賞’看向了弱風扶柳的女子。
喲,小樣,真看不出哦,說一套做一套,一邊說著是好姐妹,一邊給所謂的好姐妹端來送子湯,真是高啊,實在是高!剛剛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差點爺還真以為她是來跟爺和睦相處的呢!靠!這侯門府邸的女人們果真是沒個善茬,虛偽陰險,口蜜腹劍,綿裡藏針各個都是能手!
素手端起碗盅,爺晃悠了兩下,衝她笑笑:“給我的?”
不知是爺的笑太過詭異,還是爺的問題太過簡單化,她不明瞭的望著爺,欲言又止,皺皺眉,動動唇剛欲說些什麼,忽的肩膀抖動,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再起。
“娘娘!”杏兒駭然的指著王雨旋捂嘴的帕子,顫抖著:“血娘娘血”
天,肺癆吧?
可別將爺給傳染上了。
拿著碗盅迅速往外移了移,爺擰眉盯著噁心的黑汁,癟癟嘴,深吸一口氣,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咣噹——
喝了一半藥汁的爺實在灌不下去了,正當爺掙扎著要不要繼續灌下去時,巨大的踹門聲差點嚇得爺從床上蹦起來,手腕一抖,碗盅哐啷落地。
不遠處的腳步聲在碗盅落地聲響起後似乎停了片刻,片刻後腳步聲急促了起來,只聽屏風轟的倒地聲,一陣風過後,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抹挺拔的身影。
隱在銀面具後的緊繃的面色在對上那張錯愕的小臉後似乎舒緩了許多,可待見到從床上驚起的柔弱女人後臉色急劇陰翳了下來,尤其是眸光掃過地上的碗盅碎片後,更是陰霾密佈。
跨前一步,巨大的陰影將王雨旋從頭到腳遮了下來。
“你給她喝了什麼?”
明顯感到司寇殤的怒氣,可王雨旋又不知自己哪裡做得不對,忍住要咳嗽的慾望,戰戰兢兢答道:“送子湯”
“誰讓你給她喝這個的!!”震怒的咆哮震得房頂都搖晃了數下,而且這一咆哮驚得不僅是王雨旋這個柔弱美人,更是嚇得爺一哆嗦,兩爪扒著被子眼神怯怯的瞅著跟野獸一樣的男人。
天哪,原來這個男人發起火來是這麼可怖
眼角瞅見床上的人往被子裡縮的小動作,鬱卒的透口氣,衝著王雨旋不耐的揮揮手:“回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接近她半步。”
王雨旋覺得很委屈,明明是他自己訂的府裡的規矩,每次侍寢後的姬妾都必須服用送子湯,如今她也只是按照規矩辦事,怎麼錯就歸在她頭上來了?一腔無名火都衝著她來發?
紅著眼衝著他微微福身,不做解釋也不抬頭看他一眼,有些賭氣似地扭頭就走,在杏兒的攙扶下,幾乎是踉蹌著步伐而去
司寇殤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瘋,竟無緣無故的就吼了他的皇子妃。對於這個皇子妃,他雖談不上喜歡,但最起碼他向來是給予她應有的尊重,不僅是因為她是王墨的女兒,更因為他這個皇子妃知書達理,進退有度,向來不喜爭風吃醋,將他的後院打理的妥妥當當。更何況她還病魔纏身,他對她就更應該多些體諒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他不喜歡看到他的皇子妃,確切的說他後院所有的女人與眼前的人兒碰面。說不出什麼理由,他就是不想讓面前的女人知道那些女人的存在,即便是她早已知曉所以,在見到王雨旋出現在她面前時,心底莫名的慌亂令他失控,可這份失控歸根結底源於什麼,恐怕連他自個也無法窺得一二。
待房間裡回覆寂靜的時候,他摘下銀面,妖異的面龐沉鬱著,舉步走向床榻。
臉部肌肉不自然的抽了幾下。在爺面前他竟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摘下面具,這份不正常的信任讓爺的心裡隱隱生出了些許恐懼
“喝了?”冰涼的指尖捻了捻粉唇上殘留的藥汁,盯著那雙澄澈的烏眸,眼神陰霾。
嘴角僵硬的扯動一個不算好看的弧度。您老人家真會講廢話。
“不要告訴我以你的本事能聞不出來這是什麼藥。”
再扯扯唇角。正因為聞出了啥藥爺才敢喝。
語氣幽冷:“是覺得我司寇殤不配當你孩子的父親?”
唇角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