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父王他到現在都沒來看元寶!孃親你不要騙小孩子,我知道父王他不喜歡元寶,元寶知道的!”
元寶帶著哭腔的吼聲令我啞口無言。
爺的確不知該對元寶說什麼,解釋什麼,難道要向他坦白他父王之所以對他不聞不問,是源於他有個總做錯事的孃親導致他父王對他的遷怒嗎?
雖然我自認沒錯,可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容不得沙子,爺這種自認的沒錯卻恰恰是某人的雷區,對他來講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晚的月光太過淒涼的緣故,心情也隨之百感交集,淡淡的慘淡愁緒縈繞不去,不由自主的,竟向元童提出了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
“元寶,你難道就不想見你仙人爹爹了嗎”
話一出口,爺怔在當場,竟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羞愧無措感。面對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與之有肌膚之親的司寇殤、莫子謙,關於這個話題爺或許都不會如此無措,可是面對自己親生的兒子,恐怕任哪個母親爺無法坦然探討這個話題。若元寶是心智未成熟的普通孩童還好說,可不知以往對無意間講的話他記得多少
元寶咬著唇低頭沉默,半晌,悶悶的聲音低低傳來:“孃親,那畫像裡的仙人爹爹真的是元寶的爹爹嗎元寶覺得,覺得元寶還是”還是覺得現在的父王更親近些。
夏季的天,爺卻覺得冷。
當初回到現代,濃墨重彩的畫了他的全身像,小心的收在抽屜裡鎖起,想念時會拿出來跟出生幾個月的元寶嘮叨不曾想,他卻是記事的,更不曾想,饒是給元寶說了七叔許多好話甚至灌輸給元寶那畫像裡的人就是他爹爹的假資訊,到頭來還是爭不過血緣的羈絆。
苦澀的扯扯僵硬的唇角,此刻爺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左冥站在帳口處,掀簾的手僵在半空,額滲冷汗,心裡哀嚎。
你說他沒事找事不是?多管閒事他吃飽了撐的不是?看宴上他家大汗喝烈酒如喝白開水似地要酒不要命的架勢他急啊,想著他家大汗對這女人和孩子寶貝的跟個什麼似地,就動動心眼想著將他們請過去勸勸他們大汗,別喝傷了不是?他這是好心啊,可是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長眼呢?好死不死的讓他恰巧趕在這節骨眼上來!他聽到了什麼?仙人爹爹?爹爹!仙人!一聽就知道這肯定不是說他家大汗,他家大汗與仙勾得上邊嗎?誰見過殺人如切菜
的仙嗎?當然,他並不是在誹謗他家大汗,只是陳述事實而已。爹爹!原來這個孩子不是大汗的,原來大汗被戴了綠帽子!完了,這麼要腦袋的訊息該怎麼跟他們大汗說?要說大汗其安你頭頂綠油油的,戴綠帽子不說還替別人養野種?他是瘋了才會實話實說!可是,不說的話,這是欺君之罪,不僅砍頭,還要砍九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這不是純粹要逼瘋他不是?
蒼天啊,要是再來一次機會,他定不多管閒事的來這一趟!
不過,做為司寇殤的忠實擁護者,儘管左冥忐忑講完事實後可能會遭遇的可怕後果,他還是一五一十的將帳內人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到司寇殤耳中。當然,周圍人多怕別人竊聽大汗不光彩的恥辱,他使用的是內息傳音。
令左冥疑惑的是,聽完後,他們大汗沒有惱,沒有怒,也沒有將那對母子捉過來剁爛了,只是笑著說了幾聲‘很好’,就依舊慢奪斯理的倒酒,喝酒,再倒酒。
左冥知道,他家大汗面上不表現出來,可心裡面必定不痛快。
君憂臣辱,君辱臣死。他家英名蓋世的大汗竟受此等侮辱,實乃大恨也!身為屬下,不能分君之辱,萬死不恕其咎!
臉上顯現堅決之色,上前一步,湊近他家大汗低聲建議:“大汗,要不要屬下去——”隨之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在左冥認為他家大汗遲遲不做出行動是礙於面子,若是暗地裡解決的話,至少保全了大汗的面子。這件事只有天之地之,他左冥知,大汗知,即便將來他左冥被滅了口,為了大汗,他亦無怨無悔!
殊不知,他這廂想的大義凜然,人家那廂卻是不領情。
聽左冥講要將他們母子暗地裡處理了,司寇殤倏地眯眼,怒喝一聲,電光石火間身形鬼魁移動,探手如電狠絕的掐住了左冥的脖子。
“你若敢動他們母子一根汗毛,本汗定將你們九族誅盡!屍體拋入陰陽河,禁魂師同時施咒,務必讓你們的魂魄受盡嗜心齧骨之痛,永生永世,天上人間皆是地獄!”
句句帶狠,字字帶毒,別說在場的其他人被他們大汗突來的這番狠絕毒